进了门,陆芫晴才发现竟一屋子都是人,虽然她一个也不认识,但瞧他们的衣着气度,大多数都是非富即贵,也倒是有些书卷气的秀才,衣着要寒酸得多。
柳心药落落大方地邀请陆芫晴下座,但她自知自己有些话不便当着众人说,于是便将柳心药拉到一旁,低声窃语,“柳小姐,我来此是想为小姐分忧的。”
“为我分忧?不知陆小姐是何意?”柳心药越听越觉得有趣,一个爬床的奴才,竟大言不惭说要为自己分忧,难道不可笑?”
“沈敬衣与薛荔的婚约到现在也未曾解除,柳小姐难道不担心吗?”
柳心药看着眼前给自己下套的人,心里厌恶,但面上却依旧温柔端庄,“你的意思是?”
陆芫晴看柳心药像是有些兴趣,瞬间便欣喜起来,“薛荔那样的女子,怎配与柳小姐相争,谁都知道沈少师心仪的是你,若不是因那一纸婚书,只怕沈少师早就和你在一起了,不是吗?”
“陆小姐,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对付薛荔?”柳心药笑了。
“并非如此,我只是觉得既然沈少师如此在乎柳小姐,你为何不劝劝沈少师与她退婚呢?这不是白白耽误了你与沈少师吗?”
柳心药脸上的柔和一扫而光,却是出现几分阴鸷,“陆芫晴,你是个什么山沟里爬出来的乌鸦,竟如此无理地闯进来,还想利用我?世上的女子可不全都是蠢货!”
陆芫晴只远远地见过一次柳心药,传言是一位极为温柔善良又知书达理的女子,可她怎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你什么意思?"陆芫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柳心药慢慢逼近陆芫晴,一边替她整理耳边垂下来的头发,一边压低了声音羞辱她,“先回去照照镜子吧,一个用腌躜手段上位的小妾,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说完这句话,柳心药便对着门外的丫鬟吩咐:“芍药,送客!以后她再来找我就不必禀报了,直接叫人轰出去吧。”
芍药便进来推搡着满脸涨红的陆芫晴,“走啊,还呆在这干什么?”
陆芫晴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柳心药刚回到席上,便有人问了,“柳小姐,不知这位姑娘是何人,怎惹你生这样大的气,我们可从未见你动过气啊!”
“这姑娘我也不认识,方才将我拉到一旁,要我去撺掇沈少师与那商贾之女退婚,好叫我与沈少师在一起,这话岂不是让我去做那阴险的小人,我不愿,这才让她离开。”
众人皆赞叹柳心药的光明磊落,“柳小姐一向洁身自好,断不会如此,不过这位姑娘此举何意啊?”
柳心药无辜地摇摇头,“我也不知,此女便是前段时间颇受争议的陆芫晴,就是在灵福寺闹出风流韵事那位。她应当是脑子糊涂了吧,我与少师清清白白的,又怎会做这样的事?”
她旁边的女子笑了,“不过这沈少师倾慕柳小姐在京城也不是秘密,这婚,沈少师迟早会退!”
柳心药像是有些害羞似的,慌忙叫大家吃菜,“这话不可乱说,多用些菜吧,你们只知打趣我,却是忘了今日的目的,沈少师对我再如何,我如今也只想快将诗会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