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味深长地问:“荔儿,你母亲……是姓燕吧?”
薛荔的心猛然激烈地跳动,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回答:“没错,家母的确是姓燕,可这又有什么要紧的?”
“燕这个姓氏可不常见啊,不过我倒正好,知道一位姓燕的幕僚,这位幕僚可是京城家喻户晓的人物,只可惜跟错了主子,竟帮助逆贼震王起兵谋反。一步错步步错,他就这样断送了自己的人生。就是这么巧,你的母亲也姓燕,可就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联系……”
看着孟氏脸上阴险狡诈的笑容,薛荔忽然就明白了,可仔细算了算时间,这件事还不应当这样早就被翻出来,比上一世足足提前了一年多!
这是怎么回事?
若说起上一世和这一世的不同,实在太多,最大的变化就是陈府大房这一家子的命运,难道是因为大房的覆灭,推动了某些事情的发展,以至于追查震王党羽的事情提前了?
薛荔望着孟氏,语气也冷了几分,“这我倒是没有听家母提起过,可天下姓燕的,也不独独就这样两家,若是非要将两者扯到一起,未免有些牵强了……”
“荔儿不必着急为你母亲辩解,是真是假自有定论,总之这人是不在了,再如何那都是生前的事,带不进棺材里,可若是你的身份被揭开,那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孟氏的笑容逐渐变得狰狞,变得虚伪,似乎眼前的人已经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薛荔更加看不清孟氏了,可瞧她的样子,分明是抓到了什么厉害的把柄,可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夫人,荔儿不懂,我有什么身份竟然比震王余党更重要?”
孟氏闻言更加得意了,抚摸着指甲上的豆蔻,阴阳怪气地道:“你又何必要瞒着我呢?我得到的消息若是没错,你的父亲薛振春便是震王的儿子,薛振春一死,你便是震王唯一的血脉,这难道不更叫人害怕吗?”
“什么?”薛荔震惊不已,只觉得孟氏应当是疯了,才会在此胡编乱造。
不过是为了谋求自己家的一点财产,用得着编这样大的谎言,给她安上震王血脉这样的罪名吗?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薛荔的浑身散发着冷意,平时里装出来的懦弱谦和一扫而光,也顾不上和她演戏,如今这算是撕破了脸了。
“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若是当今圣上知晓了,这样的弥天大谎,不但会为我带来杀身之祸,只怕捏造谣言之人,也应当罪该万死吧?夫人可要慎言!”
孟氏双手一摊,“我可没有胡说啊,你父亲本就是薛家捡来的养子。他出现在薛家门口那日,正是震王余党抵达汴州的那段日子。当时你父亲与震王余孽的年龄都是三岁,且整个汴州也寻不到你父亲的家人,试问,如此巧合,不是震王的那个孩子还能是谁?”
薛荔冷汗涔涔,只觉得眼前发黑,自己父亲是捡来的,这件事汴州的老人都知道,那时年纪尚小,长大之后也从未去寻过亲生父母,因此只怕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么,孟氏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