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荔摇摇头,“不怪夫人,今日公子落水的确是因为我。”
陈杏菱这才想起要问缘由,“薛妹妹,今日是怎么回事?我哥哥好好的怎会落水呢?”
“刚开始的事情二姐姐也都知道,你去找胭脂姑娘听琴请教,陈少爷则不知怎的来了我船上,大约是担心我一人吧。你走后我们原是相谈甚欢,可不多久便听见有耗子在咬东西……”
薛荔说着说着便掉起眼泪来,手里攥着帕子,还用手比划,“那只耗子足足有这样长,体型肥硕,尖尖的嘴牙齿也长,不知怎的就跳在了我脚上,将我吓得魂飞魄散。”
紫薇听见这里也轻轻抽泣起来,“我家小姐一向是最害怕耗子的,就是指头那么点大的都不敢瞧,更别说这样大的耗子,想必是害怕极了,只恨奴婢没能陪在小姐身边,若是奴婢在,哪怕是染上鼠疫也绝对会将耗子赶走。”
孟氏一听,更是吓得不轻,“这耗子着实猖狂,这样长的我倒是从未见过,若是我在只怕也要吓得魂飞魄散,更别说被它咬上一口,得了鼠疫和当真要出大事啊!”
“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着的,那耗子爬到我脚上,我便慌忙将那耗子甩开,躲到了少爷身后,要说陈宿少爷真真是个有担当的,立马便将我护在身后,便要去捉那窜到了船尾的耗子,可……可是……"
薛荔越哭越伤心,哽咽着话都说不下去了。
陈杏菱急的抓耳挠腮,“可是怎么了,你快说啊,可真急死我了!”
薛荔胡乱弄了把眼泪,“可是没成想,陈宿少爷刚爬到船尾,便说脚下的木板不太结实,轻轻用力便感觉板子要断掉,那可是湖中心啊,掉下去焉能有命?我便去扶他,叫他快下来,可那船尾下头已经被那该死的耗子啃空了,木板也啃坏了,我还没得及去搀扶,他就掉进了湖里。”
孟氏听着便心疼的喘不上气,“你怎么不去救人啊?那船夫呢?”
“船夫早就被少爷遣走了,径直跳进湖里,游上岸了。”
陈杏菱也点头,“后面的事我是记得的,薛妹妹慌慌张张来寻我们,我们这才叫另一个船夫下去救人,没多时他们的船也沉了,幸好又遇上两个渔民,这才将哥哥给救起来,实在是太曲折了。”
孟氏与陈明听后皆是有些不信,孟氏用探究的眼神望着薛荔,“船上怎会有耗子,荔儿该不会在开玩笑吧?”
薛荔摇了摇头,“当真有耗子,我怎会拿这件事开玩笑呢?”
屋内气氛陡然之间安静了下来,薛荔望着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的陈宿,“不知少爷病情如何,我可有什么能做的?”
孟氏摇摇头,“照料他的事皆是由医师同贴身丫鬟们负责,都不需你费心,你只负责将自己的身子养好便是。”
“既然是这样,那我便去寺庙里烧香,为陈宿少爷祈祷,希望他早日醒来,一生平安顺遂。”
陈明对此十分感谢,“薛小姐有心了,呈你吉言。”
话音刚落,床上的人便开了口,“口渴……想喝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