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杏菱在此守了他几天,如今也有些恼了,“陈宿,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能不能有点出息,这就不想活了?”
“你只知道在此冷嘲热讽,你何曾明白我的痛苦?我是你兄长,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
陈宿大发雷霆,猛的挥手将丫鬟手里的汤药摔在地上,泼了那丫鬟一身,将她烫的滚在了地上。
陈杏菱只恨不得上前甩他一耳光,“何必装的这样要死不活的,你不喝药又有什么用?难不成你敢死?”
这话戳到了陈宿的心坎上,“你胡说什么?我如今万念俱灰,什么都做得出,你少在这里激我!”
“那你去死啊!别用头撞床这样的小把戏,直接拿一把剑抹了脖子便是,你敢吗?”
陈宿气得双眼发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怂恿我这个哥哥去死!”
陈杏菱了解陈宿,他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比谁都胆小,只不过是心中一时无法接受,怒气发泄不出来而已。
“难道我说错了?你若是想死,从一开始便不会喝药,早就因伤口溃烂而死了,既然你不想死,就该好好喝药,将身体养好,再去找顾明冽报仇!”
“养好了又能怎样,顾明冽是稷王世子,有权有势又武艺高强,我如何报仇?”陈宿这说着竟哭了起来。
陈杏菱只觉得自己这哥哥怎的如此没用,一个大男人竟如此畏畏缩缩,又怕死又不敢报仇,也忒没出息了!
“不是还有薛荔吗?你不是告诉我,正是薛荔找来顾明冽来害你的,顾明冽咱们对付不了,薛荔的把柄在咱们手里,难道咱们还拿捏不住她吗?”
陈宿苦笑着摇了摇头,“罢了,即便我报了仇,我这辈子还是个废物,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房门从外面被打开,孟氏走了进来,“儿啊,你太糊涂!”
只见孟氏风尘仆仆蓬头垢面的走了进来,一身的泥尘,既憔悴又焦急,一看便是刚从马车上下来,马不停蹄便直接赶了过来。
陈宿一看见孟氏和她身后的陈恒,泪水便如猫尿一般从眼睛里涌出,痛哭流涕,奋力要从床榻上起身。
“母亲,父亲,孩儿……孩儿对不起你们,咱们陈家的香火就要断在我这儿了,没人肯嫁我一个废人!”
孟氏与陈恒连忙将陈宿扶住,“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一定会有办法治好的!”
“治……治不好了,到现在也没找到,接不上了……孩儿下半辈子,就要拖累你们了!就让孩儿去死吧,省得给咱们陈府抹黑!”
“你个没用的东西,死了倒是干净,却是让仇人看了笑话,正中他们下怀,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陈恒气的不轻,上前便甩了他一巴掌,将陈宿打的脑袋嗡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