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湖,你替我按按头,我这头今天疼的很,昨天夜里也不知哪家大人没完没了的放烟火,吵的我大半夜没睡着觉,后半夜好容易安静了,我又想着宿儿和那个孙老幺的事,没一会儿天就亮了。”
翠湖连忙应下,小心翼翼的帮孟氏按摩,过了好一阵,翠湖的手按得酸痛不已,孟氏这才叫她停下。
“你这按摩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就按了这么一小会儿,我便觉得轻松了不少。”
“多谢夫人赏识,只要夫人觉得奴婢这手艺有用,那便是奴婢的荣幸。”
这样奉承的话将孟氏哄的心里乐呵呵的,这才走到桌前开始用饭,算了算日子,今天夜里便是收账的时间了,可一想到孙老幺这个混球,孟氏便气的吃不下饭。
将手里的碗重重摔在桌上,孟氏气不打一处来,“翠湖,这都几日了,孙老幺抓到了没有?”
翠湖见惯了阴晴不定的孟氏,也知道怎么做才能避免被牵连,于是连忙跪在地上回话。
“回夫人的话,还不曾抓到。”
“岂有此理,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不过是个整日流连赌场酒馆的烂鬼,你们出动了这么多人去找,怎的还找不到?”
翠湖的额头上滴下来一滴汗,“夫人,这孙老幺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消失的无影无踪,刚开始还能追踪他落脚的地方,后来却是一点消息也没了。”
“蠢货!”孟氏破口大骂,“抓不住孙老幺,不是还有他那个八十来岁的老娘和一个几岁的奶娃吗?连个半死不活的老婆子也抓不住?”
“奴婢也觉得此事的确蹊跷的很,孙老幺的老娘身体孱弱行动不便,他那小儿子不过五六岁,照理说这样一家人应当是很好找的,可就是在他们眼皮下无缘无故的消失……”
孟氏抬手便给了翠湖一巴掌,打的翠湖头昏眼花,“那你还有脸在此享福,赶快派人手去寻他,今日便是他还钱的最后期限,务必要将他抓住!”
翠湖只觉得无奈,这都找了好几次了,眼下又没有半点线索,就算是派再多的人手也于事无补啊!
虽然跟着孟氏做了不少坏事,可从她的手里从来没有害过人命,因着此事已经好几天睡不着觉了。
想到这里,她便壮着胆子向孟氏求情,“夫人,要不咱们就多给孙老么一些时间!”
孟氏瞪着双眼,阴狠的盯着翠湖,“你说什么?”
翠湖心下一抖,“奴……奴婢是觉得,孙老幺的那两.个女儿……一个已经被咱们拉去青楼卖身抵债了,另一个又被下人失手打死,他已经知道错了,不如便再宽限两天吧!”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孟氏的目光好似沾了了剧毒的匕首,“你是陈府的人,怎的却是为别人求起情来,真当你是什么清白的好人了?”
翠湖低下头,“奴婢不敢。”
孟氏冷笑一声,“别废话了,赶快去将他们找出来,孙老幺欠我的钱,一分也别想抵赖,就算是卖了他的肉,也别想少还一分钱!”
话音刚落,便跑进来一个丫鬟,“夫人……夫人,不好了,京兆衙门来人了,说是要见您呢!”
孟氏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京兆衙门怎么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