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要做什么去?”
陈宿袖子一甩,语气不容置喙,“我做什么你不必关心,只要你有了好去处好归宿,我自然能全身心做我的事。你莫要再胡搅蛮缠了,好好考虑考虑一下,这般荣华的日子你不要,我便只好随意寻个普通农夫,将你嫁过去了!“
陈杏菱也急了,泪水夺眶而出,说不出别的话,只威胁道:“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自古女子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父母不在,自然由我这个兄长做主,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选择嫁给丞相二公子还是嫁给旁的凡夫俗子!”
说完这话,陈宿便扔下这句话离开了,只剩陈杏菱独自望着一桌子的糕点,陷入了沉思。
丞相府内,柳成康正与夫人宋氏在房中商量老二柳至云成婚一事。
宋氏坐在床榻边给柳成康捏腿,轻声细语地在他身旁念叨:“老爷,我们至云虽说身子有些隐疾,可总归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将一个罪臣的女儿嫁给他做个正室娘子,传出去也不怕外人笑话?你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啊!妾身不依!”
柳成康眉头皱了皱,他与宋氏成婚几十年,早已没了当初情意绵绵的那股子劲儿,微微侧了侧身子,避开了她。
“谁说要将那丫头嫁给至云为正妻?既不会入族谱又不会大摆筵席,不过是你日日催我的紧,说是至云孤苦伶仃,身旁也没个可心的人儿照料,我这才寻一个官家教养出身,身无势力无依无靠之人。”
宋氏脸色才好看了些,“原来老爷就是想给至云寻一个伴儿,是妾身想的浅薄了,老爷勿怪。只是不知那姓陈的女子性情如何,至云会不会喜欢,一般的女子可是配不上我家至云的。”
柳成康冷哼一声,“你未免太看得起至云了,他那身体……以后是无法生育的,他污了我柳家门楣,本该一生下来便掐死,是你苦苦哀求,又答应从此将他秘密将养在府里,我这才勉强同意,世上有几个女子愿嫁给至云的?我为他寻个伴儿照顾他,这已经是万般慈悲了,你切勿再想其他!”
“老爷!”宋氏掏出帕子擦拭脸上的眼泪,言语间抽噎起来,“我知道你自幼便不喜欢至云,他因自身的缺陷日日沉默寡言,性子也变得有一些孤僻古怪,可他终究是老爷的亲生儿子,如今又他已经二十好几了,难道成个婚也不能热热闹闹置办置办吗?”
“不可!”柳成康一把推开宋氏,从榻上站了起来。
“他的存在绝不能为外人知晓,我也绝不会置我柳家颜面清誉不顾。明日我便让心药走一趟,聘书没有,但总得送些首饰聘礼,听说心药与她从前有些交情,她去也不会引人注目,你莫要再说,此事就这么定了!”
宋氏自知柳成康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不会轻易更改,便只好应下了。
柳成康一离开,宋氏这才慢悠悠的起身,准备起身去问问柳心药关于陈杏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