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心药还未有停手的意思,宋氏当即吩咐她身旁的婢女,“芍药,看好你家主子,别叫她伤了自己!”
随即宋氏便带着人走了出去,命人将房门关起来,不许柳心药出门。
太傅府中,沈家父子二人正坐在一块儿下棋。
偶然之间说起薛荔如今的处境,沈敬衣竟出奇的在意此事,神情很是担忧。
“父亲,如今陈府大房二房家的都已获罪,虽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是这四广人狼狈为奸,勾结在一起谋害了薛荔的父母,又夺了他们留下来的财产,但,京城依旧有人诋毁薛荔,所言不堪入耳……"
沈惧手执一颗黑子,望着密密麻麻的棋盘叹了口气。
"身处混沌,如何能独善其身?此事我也有耳闻,但是也没法子去堵上那些人胡说八道的嘴呀,那个丫头如今还住在陈府,不是个好去处,陈恒一双儿女也在,怕是她会有危险。”
这话沈敬衣却是不大赞同的,毕竟有顾明冽在暗中帮忙照料,薛荔也并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会承受更多的恶意中伤。
想到这里,沈敬衣突然眼前一亮,“父亲,想必从前薛荔不顾危险,执意要留在陈府就是为了给父母报仇,眼下事情已经解决了,她再留在陈府便没了意义,不如把她接到我们府上来住吧?”
沈惧像活见鬼一般盯着沈敬衣,“这自然是最好的,只不过怎的你就突然想通了?竟也知道心疼起荔儿了?”
“这……儿子从前不明白她的苦衷,后来了解的多了,也明白的多了。这才知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也会替她设身处地的着想。”
沈敬衣说完这话,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最重要的,薛荔到底是我未婚妻,自然有护着她的责任……”
沈惧顿时笑容满面,“你这小子,总算是开窍了,我就说薛荔这小丫头不同凡响,京城女子都是些小肚鸡肠,只知哭哭啼啼的,偏薛荔不同,只靠自己便得报大仇,这得要多强大的心境,还要有多深远的筹划啊!”
沈敬衣正准备再接话,便见一个小厮急里忙慌地跑了进来,向这两父子禀告:“老爷,少爷,门外有贵客来了!”
两父子都是见过世面的,尤其是沈惧,当着几百名官员都敢与先皇辩论,自然是不在意,“什么贵客?难不成皇上来了?”
“不,不是皇上,是……是丞相!”
沈敬衣率先发问,“柳成康?咱们同他一向没有什么交情,他来做什么?”
那小厮摸了摸后脑勺,“小人不知,丞相大人已在咱们门外了,可要请丞相大人进来?”
“自然要请进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且瞧瞧他来做什么!”
沈惧将手里的黑棋丢回了棋盒,站起身略微整理了一番衣袍,便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