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站在几步外树下阴影里，看着安玉琳一言不发。

安玉琳给了银钱，将香囊拿在手中，便向甘棠走来。

“不过是商贩招揽生意的法子，阿棠怎么如此在意？”

安玉琳将香囊递向甘棠，甘棠迟疑一下，还是接过来道：“也没什么，一时有些惊住了，倒叫玉琳哥哥看了笑话。”

两人站在树荫下说话，此时夜色稍浓，竟三五个人没注意到这边有人，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过来。

安玉琳伸手将甘棠往树下又带了一把，结结实实的挡住，那几个醉醺醺的青年男子便走到了附近。

“说出来，你们，你们都不敢相信。知不，知不知道我刚才看见谁了？”

“书言你，你又说大话，你能看见谁？”

“我跟你们说，是，是东厂那个活阎王，刚才也在天香楼吃饭。”

几个醉鬼大着舌头，你一言我一语，说到这里，却是一个激灵，有人忙道：“别说了，别说了，敢背后说那一位，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哎，你们，你们胆子也太小了。真，真不想知道？”

开始说话的那个书言一激将，酒壮怂人胆，倒真有人追问。

书言炫耀般地说道：“这可是大新闻，我呀，看见活阎王带着一个女子一起在天香楼包间用膳。”

“女子？”

“他不是，不是太……”

“你们不懂，他们那种人呐，找的女子有个学名，叫什么，什么对食。”

“那，那女子长什么样？”

甘棠听到这里，却是提起了心，她可不希望宫外有这种流言传在街头巷尾。

“没，没看见。”

“哎，你这不跟没说一样嘛？”

“你没看见，你在这里吊我们的胃口？”

“我，我当时就从窗户缝看了一眼，只看见活阎王，还有那女子的手和衣袖。不是，那可是活阎王，我哪敢仔细看。要是被发现了，咔嚓一声脑袋搬家。”书言说着，还比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几人从此处走过，愣是没注意到他们口中的活阎王及神秘女子，离着他们不过一丈距离。

甘棠经此一事，也没有心情继续逛这夜市，便与安玉琳一同回宫了。

好在冬早一直在玄武门候着，虽然已过了宫禁，两人入宫也没大惊动旁人。至于门口的守卫，在宫禁当值，自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甘棠回了含章殿休息，安玉琳这边却是在值房中，听冬早回报杨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