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琳带着东厂的人到了花府,却见花府大门敞开,花重锦正坐在院中的太师椅上,悠哉游哉地饮茶。
“花大人,真是好雅兴。”安玉琳站到花重锦对面,冷笑一声道。
花重锦将茶盏往旁边一递,立在一旁的花弋忙接了过来。
“不知本官罪犯哪条,命犯哪款,竟劳安督公大驾亲至,如此兴师动众?”
花重锦扫了一眼院中气势汹汹的东厂番子,向后一靠,箕踞而坐,挑眉看向安玉琳。
“花大人就打算,这样跟咱家说话?”安玉琳俯视着花重锦,目光冷然道。
“是本官失礼了。小一,怎么这么没有眼色,还不快去给安督公搬把椅子来。”
花弋忙将茶盏搁在一边的小桌上,下去搬了把椅子过来。
安玉琳看了看花弋搬来的椅子,不但比花重锦的矮上一截,而且四条椅子腿还长短不一,放在地上是歪歪斜斜。
“城门楼上挂狗头,你好大的架子,你他……”
宋七正欲破口大骂,却被安玉琳抬手止住。
“不可无理。”安玉琳轻斥了一句,又对花重锦道:“这便是花大人这书香门第、二品大员的待客之道?”
“有客来访,本官自是不亦说乎。只是,不请自来,擅闯官邸的,恐怕也算不上,是什么客人罢?”
安玉琳与花重锦对视一眼,笑道:“既如此,咱家也就直言了。不知昨夜灯会,花大人可有前去赏灯?”
“本官偶染微恙,昨夜并未出行。”花重锦从容对答道。
“那今日一早,侍中大人可曾过府探望?”
“确有此事,那又如何?”听安玉琳提起甘棠,花重锦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凛。
安玉琳薄唇微勾,回道:“侍中大人自花府回宫后,便感不适。咱家想来,花大人这小恙,恐有传染之虞。不如叫东厂的大夫,给花大人诊断一番?”
“她怎么……”花重锦一急之下便欲起身,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而握着椅子扶手,意有所指道:“督公这是,为了……来兴师问罪的?”
“花大人虽然离京历练了有些时日,但这牙尖嘴利的毛病,还是半点儿没改。咱家一片好意,花大人不领情也就罢了。
只是今日咱家来此,是为了追查昨夜遭遇刺客一事,想必花大人已经从侍中大人那里了解了前情,还请花大人配合一二。”
花重锦重新倚在靠背上,满不在乎道:“此事,本官倒是有所耳闻。不过,这又与本官有何干系?难不成督公言下之意,是本官指使人前去刺杀的吗?”
“谁是主使,自然要等查清原委才能知道。不过,今日咱家要将有涉此案的嫌犯带走,想必花大人不会阻拦罢?”
“不知督公所指何人?”
“便是花大人身边这名小厮,名唤花弋的。”安玉琳顿了顿,向宋七示意道:“宋档头?”
“启禀二位大人,昨夜卑职排查了案发地周边,有人证说是看到了这位小厮逃离。”
“爷,小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