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家为何推不得?”
沈绾坐起身来,垂眸看向手里的烫金请帖。
紫芜脸都要皱起来了,“夫人交代了,永安县伯的父亲是当初老爷科考时的主考官,与老爷有一些师生情谊在,特意交代了不许您再推掉了。”
是了,当时那位老大人还是永安县侯,如今已经是伯爵,不怪沈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听闻永安伯一家住在封地的庄子上,怎得如今倒回了城里?”
沈绾随意问了一句,不指望紫芜能说出个缘由,把请帖放在手边算是接下了。
“说是要给老爷庆生,奴婢也不清楚缘由。”
“嗯好,你先下去吧,和母亲说一声我会去的。”
紫芜应声离开,沈绾又看了一会书,忍不住又拿起永安县伯家的帖子。
虽说老侯爷与父亲有半师的恩义在,如今老侯爷已经先去多年,两家虽有往来却也不至于举家入京为父亲庆生这般亲密。
沈绾瞧了一会把请帖好好地收下了。
不管永安县伯为何入京,沈家总不能在人前失了礼数。
“绾绾?绾绾你在吗?”
院里有人高声叫她,声音越来越近,沈绾无奈又把刚刚拿起来的书放了回去。
“我若不在你叫破了喉咙也是无用,快进屋里坐着,在外面吵叫也不怕人笑话你。”
“我才不怕人笑话,在你家谁敢笑话我。”
桂阳惯是一个不受拘束的性子,扬着下巴进了沈绾的屋,瞧着比沈绾这个主人家还长气。
沈绾招呼着人给她送来茶水糕点,桂阳对这些不看一眼,反倒是瞧见了沈绾桌上放着的请帖。
“你若是称病不愿见人便一个都不见也就罢了,如今你去了一个,少不得旁的人要挑拣你的。”
请帖封面上就写着永安县伯几个字,桂阳心直口快直接就说了出来。
她说话虽直,确实真心为了沈绾好。
富贵人家不在乎金银玉器这些外物,唯独对一张脸面最是看重。
早前被沈绾拒绝的几位娘子与人说道了许多话,见沈绾之后也一直没有参加旁人的邀请,这才算是罢了。
“若是可以,我也不愿去那样的场面,只是永安县伯的父亲老侯爷,与我父亲有半师之谊,他家的帖子不好推拒。”
听沈绾解释,桂阳了然点点头,有这一层交情在,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只是桂阳转眼又竖起眼睛,抓着沈绾的胳膊恶声恶气地质问起来。
“你不与旁人相与也就罢了,如何连我也不去见,定要我来你屋里揪着你才算是见了你的人影!难不成你要我回了沈夫人,把你捆去我府上才算完?”
“我的好郡主,您行行好且说句公道话,我前儿才去与你练了箭,昨儿只在家歇了一日,今儿你又来抓我,我铁打的身子也要被你榨干了。”
两人笑闹一会才安生下来,一样的姿势靠在软榻里吃糕饼。
“我可和你说,永安县伯文家的娘子是个惯爱抢尖出头的,我惯与她说不来,你若是去了可莫要被她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