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看着将子云扶起来的姬雅，林越叹了口气：“雅儿，我有点失望。”

姬雅心中一紧：“师父……”

林越说道：“你知道我是好不容易才给你安排了这么一个对手，可是你的表现太差了。以你的功力，难道不能发现这些村民不正常就算感觉不到，作为一个普通人竟然不能穿过我划的白线，难道就不可疑”

林越围着村公馆画了一圈白线，商队之人能出入自由，没道理同样是人，村民就要被拦在外面，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些村民不是人。

子云心思通透一下子就猜了出来，再看姬雅懊恼不已，这姑娘之前救了自己，总不好看她再难过，便问林越：“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商队之人见事情结束也纷纷走出圈子，对于林越他们可是敬畏到了极点，刚才那一下子，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眼前的少年人肯定就是传说中的仙长。那么厉害的妖怪，不过两个呼吸便被他轻松灭掉。

林越冷哼道：“这个妖婆，不过百余年的道行，虽然能将脚下的触手遍及整个金华山，但能用到的法术无非就是树叶和鞭条，也不算什么本事。”

众人心里可不敢小看这只妖怪，不光气力大，还能控叶伤人，大家可不是林越，没有仙家手段保命。

林越又说道：“至于这个村子吗，一百年前是存在的，只不过和今晚一样，有个路过的热血少侠想要除妖，结果妖没有除成，反倒是连累了整个村子，所有人都被此妖杀死，魂魄被妖怪定在这里，而血肉则化在地下成为树鬼婆的养料。此妖用幻术复制了整个村子，而那些已经死的村民也以为自己还活的，不断地引诱落单的行商、旅客在此住宿，然后杀掉成为那妖怪的肥料，为了不引人注意，那妖怪不杀本地之人，倒也有几分小聪明，要是闹得太过了，只怕早有正道人士前来除妖了。”

经林越这么一解释，商队之人脸色一变，这么说今晚，他们还在村子里吃喝，尤其是范大叔等人还和村妇们欢好……

大家脸色十分难看，甚至有些想吐，林越可没打算告诉他们，实际上晚饭他们吃的都是泥土和虫子，至于欢好的那些，可就真的是压鬼了……

别人如何作呕，子云倒是未曾多想，但是他明白了一件事，这位前辈早就发现了这山中的妖怪，甚至把一切都摸熟了，但是他并未急着降妖，反倒是准备让自己的徒弟一展所学，今天晚上的商队也好，妖怪也罢，都不过是这位姑娘的磨刀石而已。

正如子云所想的那样，林越带着姬雅在旅途之中遇上了金华山的妖怪，他们逗留了一日，林越早已经一切摸清，这些村民被定在村子里，每日重复着死前那一晚的事情，昨天林越来查看的时候，基本和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如果他今日不动手的话，明天有别人来这里，依旧是献祭的一套流程重复一遍。

林越也确实失望了，想想如果是默轻语的话，这些村民根本就没法阻挡她，哪怕是活人，默轻语也会全部杀死。

当然，林越也不希望自己的弟子像师姐一样冰冷的可怕，但是各种提示之下，和村民几番交手都还是没有察觉，那可真是太迟钝了。

在王宫中当小绵羊太久了，如树鬼婆这种级别的妖怪，姬雅目前来说不难对付，像灵山五秀那种水准的几十个回合也能将其消灭。但是姬雅抱着不伤人的念头招招退缩，可以说打得十分憋屈了。

……

将妖怪消灭之后，商队的人回到村公所休息，毕竟天还黑着，真走山路他们可不敢保证一定没事，还不如在这里等天亮。

林越和姬雅也在另一处破屋中休息，这也是商队留下的原因之一，有林越这样的仙长在，总比熬黑赶路强得多。姬雅一直表现得闷闷不乐，一方面确实因为今晚糟糕的表现而不快，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受到了师父的训斥，心中有些委屈。

林越何尝不知姬雅心里不好受，可是天地巨变就在眼前，自己不可能照顾姬雅一辈子，她早晚要自立的，为此大王子甚至不惜自己一半的功力，只希望小公主能有自保的能力。

林越一抬头说道：“门外的朋友，还是进来吧。”

果然，从门外进来一个少年，正是子云。他本想直接敲门拜见，又恐自己唐突，打搅了林越师徒休息，正在门外踌躇之际，林越开口邀他进去。

林越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英丰俊朗，仪表不俗，虽然身手一般，却有一颗侠义之心，不管是之前帮助姬雅，还是之后帮助雪儿，都可以说是不求回报的无私出手。

林越问道：“怎么有事吗”

子云噗通一声跪在林越面前：“请师父收我为徒。”

林越倒是没想到子云说的是这个，便问道：“你为什么要拜师而我又为什么要收下你”

子云毫不掩饰的说到：“我有血海深仇要报，前辈不光实力高强，更重要的是前辈会给我提高的机会。”

自从家中蒙难，子云便和侍女诸葛冷逃出，可惜二人中途失散，子云一边练习家传的剑法，一边探访名师深造武艺，希望有一天能够回去报仇。

这年头一般的学武和学手艺基本相同，讲究学徒三年，家仆三年。就是说跟着师父学本事不说，还要给师父当仆人以报答师恩，至于学习上，师父领进门，修行大多还是靠自己摸索，这些年子云可以说长进有限。

林越就不同了，且不说本身实力如何，就看他这么煞费苦心的为弟子安排试炼，这金发姑娘的实力进境一定飞快。这才是促使子云拜师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