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的前提是——户口。

谢薄声：“……”

「以后不许再让我听到你们骂他，」小桑葚骄傲地扬起头，优雅地蹲着，「我是他的保护者」

毕竟回家后，谢薄声就无法再单纯地煮无佐料的肉和蔬菜喂给她吃。

他冷静解释：“因为你看上去像是人类的成年人，而我不可能在十一岁时就生下你。”

这样长、且复杂的沟通，对于小桑葚来说，还是有些吃力，但她为了安慰谢薄声，还是努力地使用上所有学到的东西，甚至包括昨天刚学到的’关联词’。

小桑葚歪着脑袋，提问：“我为什么不是妹妹呢？”

与此同时，谢薄声已经开始暗中接触一些人，拐弯抹角地询问——能不能给凭空出现的一个大活人，造一个户口？

黑猫：「我就骂，你的信徒是个大坏蛋！是个大变态！是个恶毒的人类！」

谢薄声希望她能过得快乐自由选择喜欢的学业，想学概率论就学概率论，想读古汉语就读古汉语。

谢薄声说：“谢谢。”

猫咪需要的睡眠时间长，等到谢薄声做好这一切后，小桑葚才走过来，先认真用头蹭蹭谢薄声的腰——加深气味标记，谢薄声后腰的位置敏感，也无法躲过，一声叹气，按住她的头：“吃饭了。”

谢薄声说：“所以，你必须拥有一个合法的人类身份。”

已经快连续一周吃水煮菜和水煮肉蘸调料的谢薄声如是想。

“对，”谢薄声凝望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是猫，明白吗，小桑葚？人类是一种无法容忍自己同类中出现异类的生物，也不能容忍异类冒充自己同类。”

外面的猫猫都在劝小桑葚离开。

小桑葚气急了，她抄起筷子，噼里啪啦地将黑猫抓紧来揍了一顿，把黑猫打到惨痛喵喵，才把他放走。

谢薄声：“……”

小桑葚：「喵喵喵！再骂我的信徒，我就咬穿你们的脖颈！」

“好可怜，”小桑葚重复着他的话，努力比划比划，“后来……不，以后，我为你生、生几个小猫。”

小桑葚才不会为这些东西担忧呢。在谢薄声睡下的夜晚，每天，她都会蹲在窗口，疯狂地和外面的猫猫争执。

“合适的身份？”

他纠正：“或许，你是想说’可怜’？”

“你已经超过十一岁了吗，”小桑葚愣愣，“这么老了，还没有孩子吗？”

谢薄声：“……”

多好。

谢薄声：“我的父母记得他们生了几个孩子。”

谢薄声汗涔涔惊醒，坐了良久，去冲身体，然后煮牛肉，蒸鸡蛋，再水煮一条鱼。

小桑葚呆呆看着他：“嗯。”

谢薄声将蒸好的蛋轻轻放在她面前，现在小桑葚吃猫粮的次数在逐渐减少，今天的早餐，没有一点儿猫粮，只有一小袋冻干，她用勺子努力舀着吃，先控制勺子将它们盛起来，再送到口中，咀嚼。

“虽然，我不会只为你生，”懂得知恩图报的小桑葚，大声说，“但是，我可以保证，我的第一窝小猫中，至少，会有一个你的孩子。”

倘若她的体检结果和正常人无区别，谢薄声也才放心给她吃人类的饭菜。

她有着很高的天赋，尤其是在语言方面。不过谢薄声不会强制性更改她的志愿和喜好，如果她喜爱理工，去学理科、工科，或者商学类，艺术类，体育类……

被保护的人并不知道这夜的骚动。

……

“咦？不会吗？”小桑葚震惊，“我们猫猫，不到一岁，就可以生小孩子啊！”

小桑葚乖乖坐在餐桌前。

谢薄声说：“因为你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

人生苦短，顺其自然。

「正常的人类是不会对猫下手的，你疯了吗？美丽的小甜心，你为什么要和一个像龙一样坚硬恐怖的人类在一起呢？我甚至怀疑他都不是人类。」

谢薄声尚陷入沉静的睡眠中，他先前睡眠质量很好，并不是个多梦的人。但自从小桑葚到家后，他做梦的频率要高很多。

谢薄声：“……”

谢薄声将饭菜一道道端上，才听到小桑葚发出不解的疑问：“为什么我要假装你的女友？”

比如今晚，谢薄声就梦到开车载着小桑葚回家，介绍给父母时，众目睽睽下，她啪地一下变成小三花。父母非但没有任何震惊，反倒连连夸赞他们人才猫貌，郎情喵意，真是天造地设喵喵界第一登对……

谢薄声：“……”

事先说明，造假是犯法的。

她必须要在马桶上撒几粒猫砂，才可以嗯嗯出来。

“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和你生孩子吗？”小桑葚同情地看着他，“好凄惨。”

谢薄声意识到，这已经属于心理作用。但纠正无果，也只能随她去了，左右家中囤一些猫砂就好，有什么要紧的呢？只要她喜欢就行。

有了合法的户口，才能制作身份证，才能为她注册学籍，才能送她读书，交社保，办理医疗保险……不过，目前谢薄声还不能送她去做体检，忧心她身体构造和人类仍旧有异。

他只联系了一个在医院中工作的好友，等准备回家前的前两天，给她仔仔细细做一套完整的体检，包括血液化验等等。

但小桑葚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不然，她就没办法参加中考、高考、研究生考试，也就不能申请博士。

“喔，”小桑葚想到一个绝佳的主意，双手压着桌子，兴奋，“我为什么不是你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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