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一个瓷娃娃样的小丫头，双手捧着自己的头让你帮她找头，你会如何？

要是正常人恐怕会吓死过去，我也是正常人，不过比起普罗大众来说，又有那么点不正常。

虽然被妮妮吓了一跳，但我还是强行镇定下来，重新审视面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丫头。

她身上那印花洋裙这一刻展露出真实姿态，那些红色的花瓣饰品，其实是血！

暗红色的血印沾上了裙子上，只是妮妮故意让裙子变成了白底印花，这样看上去好看些，似乎她还保留着生前的人性。

这无疑是一件好事，阴灵保留的人性越多，那么记忆就越完善，干活儿起来也就越方便。

如李卫军就是人性保了大部分，因此能记住自己的名字、生辰以及曾经住的地方。

而越厉害的阴灵人性也就越少，甚至到最后会只记得执念和自己的名字，忘记其他。

特别是杀过人的阴灵！

妮妮肯定杀过人，这点我可以确定，因为在她拿下头之后她就显露出了自己真实形态。

可怕的断头，极其不协调的四肢，一只手粗一只手细，两条腿虽然看得出来是小孩的腿，但一条胖一条短。

简单来说妮妮的身体，是拼凑起来的，之前是由四个不同小孩的肢体拼凑的！

这听起来着实有些骇人听闻，一个鬼小孩为了找自己的身体，杀掉了至少四个小孩拼出了自己的身体！

我声音平静：“妮妮，既然你已经有了身体，为什么还要找头呢？”

那被她捧在手心里的人头古怪的笑着，嘴巴一开一合：“这个不是妮妮的喜欢的样子，找到妮妮的头，妮妮就知道是谁杀了妮妮，嘻嘻嘻，大哥哥你帮妮妮找头好不好？”

她的笑声就像是轻巧瓷瓶那边悦耳，然而笑声中蕴含的杀意让人惊恐。

这丫头真正想的其实是报仇！

我心中有些可怜，她醒过来发现自己没有手，只有那被人分尸过后的躯体，那一刻她该有多么恐慌？

又是经过了多长时间她才接受了自己，变成阴灵的那一刻她又才多大？

我点了点头，伸出手帮她将头重新放在脖子上，望着那四肢和头衔接处的黑色裂缝点了点头：“哥哥帮你找头。”

“谢谢哥哥，谢谢哥哥，哥哥是好人！”

妮妮欢快地笑着，恢复了稚小的模样。

带上医刀和工具，我返回大厅。

妮妮老老实实待在原地等我出来，关上医馆的大门，我吹灭了阴灯。

也不怕别人提走，未经我的允许谁要碰了这盏灯，那就得等死！

灭了灯就代表今晚不接阴客，一天办不完事，就一天不点灯。

这是拥有阴灯的规矩。

“妮妮，你最先醒过来是在哪？”无人的大街上我问着身旁的小丫头。

阴灵形成的第一时间，都是在尸体周边，只有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之后才会四处游荡，形成常人所说的孤魂野鬼。

“我带哥哥去！”妮妮显得十分欢快，在我身旁绕圈圈。

……

“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