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啦啦啦~！你们两个小鬼，可真是烦人透顶~！”

爽朗的大笑，苍劲而有力，惊起船头的鸥鹭，扑棱着雪白的双翅。

“老子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起你们两个人折腾~！”

“再说了！”

歪着头，倚着船长椅，白胡子摩挲起薙刀丛云切。

“你又不叫老子爸爸！斯慕吉又不是老子女儿！”

“老子凭什么给你们两个当陪练~！”

瞪着眼，吹着胡，白胡子的语气却听不出多少怒意，反而满是遗憾。

自海圆历1512年相遇至现在，已然过去三年整，共计三十六个月！

威廉或是斯慕吉，每个月总有一人前来，向他挑战，以此增强实力。

威廉三年间共计十五次，斯慕吉三年间共计二十次。

新世界的荒岛，都湮没了十七座！

“没错啊~！你们又不给学费，光凭一声教官，就想让爷爷倾囊相授，也太会占便宜...”

一脸雀斑的少年开口，语气里满是桀骜，却对白胡子无比推崇。

他叫...艾斯！人称...火拳！海贼王罗杰遗腹子！马尔科的义子！白胡子的义孙！

“小艾斯...你皮痒了？”威廉狞笑着看向艾斯。

“要不要...威廉叔叔给你松松筋骨？”

得益于威廉的一句戏言，马尔科真的远渡重洋，逮住卡普不在的时候，将艾斯带了回来。

起初，艾斯还满心不愿，可几个月之后，他与一众叔叔相处融洽，甚至有些乐不思蜀。

“家庭！”两个字，对艾斯这样孤僻的小孩子来说，却是重若千钧。

尤其是，马尔科给了他久违的，甚至从未有过的父爱，而白胡子，教会了他担当！

偶尔，梦话里，艾斯还会喊上一句“卡普爷爷”或是“糟老头子”。

至于生父罗杰，已经抛到九霄云外，或者说...他一点也不重要！

“艾斯，当着一众长辈的面，不要乱说话！”

马尔科不动声色的将艾斯拉到身后：“去，把上次布置的海图给我画了，晚上我检查！”

“喂喂！马尔科，孩子不能惯！”

威廉很是不爽：“我跟你说，惯子如杀子，你小心他将来阴沟里翻船...”

“我的儿子，不必你来操心！”

马尔科将艾斯一脚踹进船舱，耷拉着一双死鱼眼：“他老子还没死呢~！”

“想伤他？先从老子的身上跨过去！”

“还有...”马尔科冷冷的扫了威廉一眼：“虽然不知道，你和老爹达成了什么协议...”

“但，三十五次训练！三十五场宴会！我们白胡子海贼团不欠你们的！”

“老爹，他更不欠你们的！”

马尔科瞄了一眼白胡子，本来白胡子的身体还能支撑更多年，但这两年操练威廉和斯慕吉。

付出了太多的精力！

白胡子的身体，已经开始恶化！年轻时的旧伤，正在接连不断的复发！

今天是三年的最后一天，却决不能让老爹再给威廉加练！

这第三十六次训练，他马尔科，不许！

“够了~！马尔科~！”白胡子摆了摆手：“这不是对客人的态度~！”

“这三年，多亏了你的帮忙，老夫故乡的人，才能过上好日子...”

这些年来，白胡子一直在接济故乡斯芬克斯岛，可这座岛，像是无底洞一般，怎么都填不满。

直到威廉说出了那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直到他提出了“以工代赈”与“不养闲人”的企划。

并当场镇杀了几个好吃懒做，不想干活还想闹事的懒汉，这才让这座岛，快速富裕起来。

白胡子，终于可以不再存钱，可以放心的，大胆的买酒喝！

人人安居，百姓乐业，路不拾遗，鳏寡孤独老有所依，这让白胡子很是欣慰，也更可惜！

“威廉小子，老夫想不通，老夫做错了什么？！”

“你甚至不肯喊我一声老爹~！”

白胡子罕见的认真起来：“难道，老夫连凯多和玲玲这两个混账都不如？！”

“老爹...这个词不能乱喊！”

威廉轻轻摇头：“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bigmom不是我的母亲，更没有乱认爹的打算！”

“不过...纽盖特老师！”

“多谢你，这三年的教导，你是我海贼这条路上，唯一的老师~！”

缓缓弯腰，威廉少有的，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咕啦啦啦~！老师么？”

“老子收了一辈子儿子，没想到六十五岁这年，居然被迫收了个弟子！”

笑声之后，是意兴阑珊：“说到底，你还是嫌弃老夫这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

眼前的威廉，是白胡子一生培养的所有人里，最高的成就，超越他所有的儿子。

力量，比拟年轻时候的自己。

防御，超越年轻是的bigmom（bigmom自18岁后，不停地生孩子，伤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