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的？”洛玉笙忍不住地有点多想。

弯身将小钟毓抱了起来，祁钰清淡然地看向洛玉笙，“嗯，让他给你。”

一路走到祁钰清订好的温泉房，洛玉笙刚把小钟灵放到地上，小家伙就跑到了一旁的玩具池里翻了个黄色的小鸭子出来。

看着两个小家伙在玩具池里玩玩具，洛玉笙看向温泉房内的三个温泉，有一个明显是红酒温泉，这两年红酒温泉盛行，大家都喜欢泡。

见洛玉笙的视线落在红酒温泉上，祁钰清道：“他们说，现在红酒温泉很多人喜欢。”

“是不错，我也喜欢。”洛玉笙笑说着，“那我们直接去泡吗？”

祁钰清看了眼两个小家伙，“嗯，等他们玩好了再去儿童温泉池里泡会儿。”

三个温泉里有一个较小，并且深度较浅，是专门替小孩子准备的。另外两个除了红酒温泉外，则是池水浅绿的温泉池，洛玉笙也不知道是什么。

那边，祁钰清已经脱下浴衣，踏进了绿色的温泉池里。

洛玉笙见状，微微尴尬了下，刚刚没想过会遇到祁钰清，和莫思媛晓萌她们根本没在意过泳衣的款式问题。而眼下，洛玉笙倒是有些尴尬了，她的泳衣好像有点……

不过洛玉笙耽误的这么会儿功夫，祁钰清已经在温泉池里坐好，目光微淡地落在洛玉笙身上，“怎么了？”

“没事……”洛玉笙摇了摇头，背对着祁钰清脱下浴衣，快步下了温泉池。

浓郁的酒香把洛玉笙的脸熏得有些微红，因为温热池水包围着，以至于洛玉笙身体的热度不断攀升，舒服是挺舒服的，就是如果某人的视线不要一直盯着就更好了。

好一会儿，那视线还盯着自己不放，洛玉笙只好打破了两人间的尴尬氛围，“你看我做什么？”

“玉笙，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祁钰清沉声道。

“什么问题？”洛玉笙微微好奇，主要是祁钰清那表情太严肃了，太认真了。

对上洛玉笙的视线，祁钰清迟疑出声，“如果、如果我不想离婚，可以吗？”

视线微垂，洛玉笙在水中的手倏地一顿，“不想离婚？为什么？你喜欢我了？”

洛玉笙带着几分自嘲出声，明显最后那句话并没有她所想，而是她用来膈应祁钰清的。有些嘲讽自己的意思，同时也有嘲讽祁钰清的意思。

“是有些不同。”祁钰清道。

并没有因为祁钰清的话就感到高兴，洛玉笙从自己的温泉池里走了出来，祁钰清只感觉水面一阵晃荡，洛玉笙已经坐在了他的池里，“祁钰清，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不知道洛玉笙为什么这么问，但祁钰清还是老实点头，“记得。”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刚知道我……我怀孕的时候？”洛玉笙又问道。

祁钰清再度点头，“记得。”

“那我们刚结婚那会儿呢？你还记得吗？”洛玉笙再问道。

“也记得。”洛玉笙说的都是两人间较重要的时刻，祁钰清会记得也是正常。

得到想要的答案，洛玉笙嘴角微勾笑了起来，却也是笑不达眼底，“你也说了，那些你都记得，那时候的你对我，不也是觉得特别的吗？祁钰清，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挺残忍的，你的特别你的不同，都只是相较于别人。可我这人吧，心就那么点大，装的人也就那么小猫两三只，可我贪心啊，我想占据的是你心尖尖的位置。可你呢？你连边缘的位置都要我自己扒着，我累了。我知道你不想跟我离婚，因为孩子嘛，我懂。可我已经厌烦了这种，为了孩子选择维持家庭完整这种事，我觉得，那对我来说并不是一种好事。有时候我真希望，这世上能没有这样想法的女人，那样……也能少几个像我这样的……”

洛玉笙终究是没有说完自己的话，自嘲一笑，背过身趴在了温泉池边，只拿一个背影对着祁钰清。

这一刻，洛玉笙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为了他们能有个健全家庭，就甘愿忍受洛常林每天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母亲。

其实她并不知道，不管是洛玉笙还是洛锦溪，她们想要的都不是她把所有委屈都自己咽下而换来的家庭。甚至洛玉笙还曾想过，如果母亲能自私一点，不在意那所谓健全的家庭，或许也不会变成最后那样。

反正她跟姐姐都不喜欢洛家，如果母亲能活着，她们宁愿日子清贫一点，如果她能活着……多好？

“怎么哭了？”祁钰清察觉到洛玉笙的异状到她身边，就看到她趴在温泉池边掉眼泪。

跟不要钱似的掉着金豆子，看得他心头酸涩。

“还不是你惹的？”不想跟他谈及母亲的事，洛玉笙径直把锅甩他身上。

闻言，祁钰清略带歉意，“对不起。”

“真觉得对不起我，不如早点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洛玉笙擦着眼泪，带着鼻音道。

“我不想离。”祁钰清微皱着眉，说道。

被祁钰清的语气一刺激，洛玉笙也有些恼火，“行，你就跟我僵持下去，看看谁耗得住。”

说完，洛玉笙站起身就要走，却被祁钰清扣住了手腕，“你再给我点时间，别急着要离婚。”

“我给你五年时间还不够吗？”洛玉笙也是被气乐了。

“不够。”祁钰清想也不想道。

得嘞，洛玉笙就是不被祁钰清气死都不行啊，“打一棍你闷两声，你就不能多给我说几个字吗？还有没有点劝人的样子，平常跟人开会那架势哪去了？”

“这跟开会不一样。”祁钰清也是无奈。

“你放开，我不跟你在这唠嗑。”洛玉笙扒着祁钰清的手指，但怎么都扒不开，一时气急，直接低头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的本意是让他松手的，可直到她感觉口中都出现铁锈味，也没见他松手，终究只能认命松嘴。可眼下，手背都被她咬出了血，“你……”

清晰的齿痕落在他的手背上，整齐的齿痕一看就显得秀气，祁钰清看着那齿痕，嘴角倒是微微勾了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洛玉笙有些生气。

“没事，一点破皮。”祁钰清轻笑了下，抓着洛玉笙的手也不放开，揽着她再度坐到了温泉池里，“坐会儿。”

原本只是被温泉水包围着，眼下多了个祁钰清，鼻间充斥着的都是他的气息，洛玉笙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热，是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