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平时做了些什么…容老朽想想…”

寒老皱着灰白的眉毛许多，才有些犹豫的开口，“老朽也没发现白大仙有做过什么特殊的,事，除了帮镇里人看病，偶尔会领着小易在街上逛一会，除此之外，白大仙大多数时间都坐在这，似乎有什心事，一直望着东方…”

寒老的话都是前面在街上吴莫所知道的，似乎白断流在这里就是一个凡人…

东方？

吴莫下意识看向那个方向，那也是刚才二师兄离去的方向。

那里有什么？二师兄为何一直看那里？

可是这种毫无头绪的事根本不可能想出什么所以然…

“吴…吴大哥，你也会走吗？”

“胡闹！”听到寒易的称呼，寒老斥责一句。

原本就哭鼻子的寒易更加委屈了，想哭出来却强忍着，看起来让人心疼，更咽道：“我叫白大哥也是这么叫的。”

“那是白大仙心胸宽广不与你计较，仙凡有别，你一娃子岂能与上仙称兄道弟？”寒老说着又歉意的看着吴莫，“吴…莫，小易不懂事，别放在心上…”

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为了一件根本不算事的事，带着一丝谦卑和自己道歉，吴莫心中苦涩不已…

这种凡人面向修行者不自觉露出的小心翼翼，与贫穷且无背景的人耳，面对稍微有权力的人何其相似？尤其是当这个人掌控着你的命脉，比如生计、又比如你孩子的升学，这种事屡见不鲜。

轻轻摸了摸寒易的人，对着寒老说，“寒老，你没必要这样，说到底，我与你们同样是人，至于修行这种事，每个人的机遇不一样，一年前，我也一个凡人，谁能知道以后的事呢？说不定，小易以后也会成为您口中的上仙，难道到时候您和你玄孙说话也如此小心警慎吗？”

“真的吗？”寒老还没说，寒易吸了一下鼻子，红红的眼睛带着激动，还有一些向往，“我以后真的能成为和你与白大哥一样在天空飞来飞去的上仙吗？”

看来，无论是地球还是无魔大陆的凡人，都有着对遨游虚空憧憬。

吴莫笑了一下，“你就这么想修行？”

“当然了。”

“你修行就是为了飞来飞去？不过这个有点难，吴大哥我现在还不会飞呢！”

“也不全是！”寒易出乎意料的摇摇头，小脸上满是坚定，“我要成为上仙，然后让太爷爷一直不会死，我长大后还要报仇，找那…”

“小易！”

这次寒易的厉喝比刚才更甚，老脸看满是严厉，让吴莫都吓了一跳，不由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还有寒易口中的报仇是什么意思？

见到他的目光，又看了一眼被喝斥后虽然没再说，但脸上却透着倔犟，寒易叹息了一声，犹豫了好久才有些疲乏的说道：

“罢了，吴莫，你和白大仙同出一门，老朽就吐个苦水吧！”

说着，眼带疼惜的摸了摸寒易，声音凄凉道：“人有善恶之分，上仙也仙与恶魔，小易的父母以及爷爷奶奶都是丧命在一个恶魔般的上仙手中……”

通过寒老的诉说，吴莫也明白了前因后果。

那是两年前，寒易的父母在十里镇外不远处的那片森林无意中釆摘到一株蓝色的草药，据说闻一下气味就能让人袪除百病，这让一家人是兴奋不已…

寒易的父亲猜测这是仙草，说他们也不是上仙，不如拿出去到外面与上仙交换些所需的东西…

当时寒老以及寒老的儿子，也就是寒易的爷爷不赞成，他们认为自己一介凡人，与上仙交易那是大不敬，但要是白白送出去又有些不舍，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放在家中打算当传家宝，保寒姓一族无病无灾的也不错。

但是，不知怎么走漏了消息，突然有一天，一个穿着全身黑衣的老妖婆跃空直接降临了寒家，并很准确无误的找到了那株仙草。

按理说，对方明显是修者，寒家虽不甘心也只能认栽，可寒易的父亲却是不个憨厚的汉子，嘀咕了一句“上仙也抢凡人的东西”…

也就是这句话，那老妖婆竟直接用手轻轻一划，寒易的父亲便直接拦腰截断。

这一幕让爱夫心切的寒易母亲及爱子心切的寒易爷爷奶奶惊呆了，也丧失了理智，竟不自量力的想去撕扯对方，结果显然易见，寒家四口死的不明不白…

事发时寒老在外面，目击者只有当时五岁的寒易，也不知道对方为何独独放过了这个小孩。

但不管如何，亲眼见到至亲长辈残死在自己眼前，这种冲击力是不可想象的…

或许是怨恨太深，虽然寒老不断开导，但在寒易幼小的心灵中那颗种子早已埋上，这也是他对修行会那么执着，曾不只一次想让白断流教他修行，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为至亲报仇雪恨。。。

吴莫听完也是即痛恨又同情，痛恨的是那老妖婆，从寒老说的，那株蓝色草药必定是灵草，你说拿就拿了，人家说一句你便惨下杀手，这种修者才是名副其实的魔修…

同情的是寒易，一个五岁的小孩，这种惨剧如果在地球，可能有心理专家开导，可这里显然没有。

吴莫敢肯定，这鼻涕娃心中执念可能比表面更深，还能做到这么开朗实属不简单了…

有那么一瞬间，吴莫都想答应教寒易修行了，不过很快就否决了…

他自己对修行一知半解，尤其是三固境，更不是靠教就可以的，当师傅简直就误人子弟。

还有一点，他希望寒易长大后知道的多了，这个执念能放下…

那老妖婆两年前至少也是三秘境，除非寒易是个天才中的天才，不然绝对很难后来居上追上对方修为，到头来或许又是一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