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梦舒不说话了，卫立荣也自知不能太不识抬举。

于是他脸色变幻一瞬，转过身来看向仍在玩弹珠游戏的秦夜。

“秦夜，没想到你人缘混的还挺不错，居然能让唐总和裴总监同时帮你说情。”

此话一出，场内不少销售员看向唐、裴二女的眼神，都变了味道。

而唐、裴二女也不是傻子，她们很清楚，卫立荣这是在借势吐露内心不快。

“行，没问题，我可以提前中止这场赌局。”

“但前提是！”

“你必须站起来，把腰给我弯到九十度以下，老老实实、诚诚恳恳的说一句‘对不起我错了’，那样的话，我就放过你。”

卫立荣开出的条件，相比之间两人约定的赌注，已然算是做出了极大让步。

周遭包括唐、裴二女在内的所有人，都一致认为秦夜不该拒绝，也没理由拒绝。

谁知，秦夜却是坐姿不变，一脸轻蔑的斜瞥了眼卫立荣。

“正好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现在距离你挨耳光、磕头认错、脱光衣服果奔还剩不到十分钟，看在唐总和裴总监的面子上，也看在你这种小杂毛不值得小爷我较真的份儿上，我给你一次机会。”

“你跪下自扇十个耳光，每扇一次就喊一声‘爷爷我错了’，那我就不让你果奔了，也同意让你继续留在万康集团将功补过、低调做人。”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听罢，卫立荣的情绪陡然变得激动起来。

“你们听见没有！不是我不给他活路！是他自己偏要往死路上走！”

唐、裴二女，外加一个小胖子组长郑直，三人也是因秦夜的“不识好歹”倍感恼火。

却碍于身份存异，唯有郑直开了口。

“老秦！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我真服了你了！”

秦夜笑而不语，表面镇定，实则心里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小慌。

“幸亏让小露娜准备了一个亿的单子，不然今天就得死在阴沟里了。”

眼看秦夜还能笑得出来，气愤之下，唐、裴二女还有郑直都懒得管他了。

一场关乎男人尊严的赌局，就这么保留下来，直至万康集团规定的下班时间来到！

卫立荣收回放在墙上挂表的目光，嘴角掀起成竹在胸的轻蔑弧度，转而冲裴瑶说道：

“总监，要不就由您来公布结果？”

裴瑶银牙紧咬，愤愤地瞪着秦夜。

卫立荣也不等她答复，回到自己工位上，用电脑操作片刻，位于办公室一角的打印机，就响起了动静。

少顷，他拿着八份合同返回裴瑶面前，双手交付，得意非常。

“这是我今天签署的八份合同，总价七千两百万，一分不少，请总监过目！”

裴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唐梦舒。

如今结果公布在即，不知怎地，唐梦舒反而松了口气。

就这样吧。

一切顺其自然。

“那就辛苦裴总监检查一下合同，把结果公布给大家。”

唐梦舒一语落定，裴瑶便是明显不大情愿的接过了这沓文件，开始逐一审阅，算明数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