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大约五十来平米的独立休息室,特地做了隔音,只要关上门,就算里面拿机枪扫射,外面也听不到半点动静。
家装内饰不多,一整套白色纯皮床具、沙发,紫檀木打造而成的茶几
靠墙竖立着一排酒柜,酒柜里的酒,无一不是年份久远的顶级佳酿。
随便拿出一瓶放在市场上,都能轻易卖出个两三万炎币的高价。
此时此刻,同样由昂贵紫檀木打造而成的办公桌内,一名坐在皮制老板椅上,背对着疤脸的中年男子,左手夹着雪茄,右手摇晃着红酒杯。
桌上一角摆放的留声机缓缓转动,唱针厮磨着唱片,传出一阵优雅绵长且极富年代感的古典音乐。
“来了。”
“胜哥,找我什么事?”
老板打了声招呼,转椅调转方向,显露座上真容。
这是一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两鬓略有那么一小撮白发,没有常年享受奢靡生活而养成的秃顶和啤酒肚,相反浑身充满了凸起的腱子肉,肤色略黑,五官端正,唯一的缺憾就是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
而造成这一缺憾的原因,跟疤脸“破相”的情况差不多。
中年右眼眼角,有一个小坑状的疤痕,伤口愈合后,褶皱牵扯的他这只眼睛显小了些。
这是早年在市井江湖打杀时,他被对手制住,那人用刀往他右眼里扎,他及时歪头闪开了几毫米的距离,这才免于沦为独眼龙的下场。
江湖饭嘛,本就是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吃。
要说后悔,也谈不上后悔。
毕竟想得到高回报,就必须得承担高风险。
这个道理,早在一二十年前他就想通透了。
至于疤脸,也没跟这位胜哥客气,着急回包厢讨快活的他,一边直奔主题,一边大大咧咧的坐到沙发上,拧开茶几上剩下的半瓶洋酒,自斟自饮了一杯。
“跟你说了多少次,好酒要耐着性子品,不然不就糟蹋了?”
面对胜哥老生常谈的教训,疤脸撇撇嘴,把酒杯往茶几上一墩,叼着烟背靠在沙发上。
“胜哥,您也是江湖里杀出来的,怎地越上年纪就越搞小白脸那一套?”
“扯淡,这叫风度,什么小白脸不小白脸的?”
疤脸见胜哥说教的苗头渐起,连忙转移话题。
“行行行,下次我一定多分几口慢慢喝,胜哥,你赶紧说吧,到底啥事,我楼下还有几个花了大价钱的妞儿等着呢。”
胜哥不掺和疤脸及其手下马仔平时的那些破事,兀自小酌了一口红酒,放下高脚杯后,从手边拿起一份文件,绕出办公桌,来到疤脸面前递给他。
“坐起来点,我这沙发皮子贵的很,烟灰别掉上面。”
疤脸微微蹙眉,多少有点不耐烦,但还是直起身子,把烟屁股放进烟灰缸里碾灭了。
在他接过这份文件的同时,胜哥又追述道:
“这是七楼上个月的收支账目明细,老规矩,我不管你们私底下怎么搞,但这账今天得清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