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北境黑甲军嗜血如命、手段残暴、战风狂放。
谁知道万一哪句话惹这种疯子不高兴了,他会不会拔刀出鞘往自己身上砍几条血口子?
念及至此,赵彦军三人皆是不由得挪了挪屁股,离黄双喜远了点。
钟志明的言语,则是在短暂停顿后继续。
“北境也好,其它什么战区也罢。”
“我主要想表达的意思是,你们必须明白,我们脚下踩着的片安稳山河,是他们用刀在战场上一刀刀砍出来的。”
“没有他们拿命守国门,你我何谈经济发展,何谈安居乐业?”
赵彦军三人连连称是,实则内心并无太多共情。
“而他们愿意拿命守国门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清楚,身后是一族同胞、是亲友挚爱。”
“为了不让这些自己守护的信仰遭受苦难,所以他们才甘心去替这些人全把苦难受了。”
“你们呢?”
“你们一边吃着他们拿命换来的安稳饭,还要一边在他们守护的信仰身上使坏。”
“这能不叫他们寒心?”
“你们良心上真就过得去那道坎?”
虽然赵彦军三人压根就没被调动起悔过自责之意,但还是假装出一副沉默庄重的样子,尽量表现的足够端正。
另一边的钟志明,也不知这番话、这些质问能起到多大作用。
反正该做的他都做了,至于以后这三位老板能否领着自家儿子回头是岸,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结果了。
将炎龙刀收回刀鞘,钟志明怎样双手接过的,就怎样双手奉还。
而黄双喜也是因这一席话,开始对钟志明有了那么几分尊敬与好感,难得露出一抹友善微笑。
回过头来,钟志明站起身。
赵彦军三人见状,也是连忙屁股离座。
“今天就聊这么多,瑞居物业的处理方式,算我给你们一个警告,再有下次,即便时茂集团、东海银行、吾湖集团什么的,是东海这座城的心头肉,我也照样能忍着疼刮掉它们表面那层烂皮。”
“你们记住,我钟志明呕心沥血走了二十多年的路,决不允许任何一块绊脚石阻挡我抵达终点。”
“决不允许。”
钟志明严正表态,特别重申末尾四字。
在这股威严气势的压迫下,饶是经历过无数商海风浪的赵彦军三人,也是不禁背后冒汗,寒意乱窜。
“明白,明白,近期我会着重整顿企业作风的。”
“我们也一样。”
“但凭市督监管。”
得到三人说不上有多少真诚的许诺,钟志明挥了挥手。
“行了,带着你们的儿子走吧。”
“辛苦钟市督,辛苦黄队长。”
三人匆匆道别,转身便扯着赵宇飞四人离开了。
赶在钟志明重新落座前,黄双喜持刀而立。
“钟市督,我也还有公务要忙,就不打扰了。”
“不再喝杯茶?”
“不了。”
也不管钟志明是不是客套话,黄双喜秉承着北境黑甲军一贯的雷厉风行,举步就朝门口走去。
“慢走。”
钟志明在后面扬声相送,黄双喜脚步一滞,微偏过头,嘴角扯起欣然弧度。
“钟老哥,你跟他们说的那些话,让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钟志明闻言一愣,待他回神,黄双喜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视野当中。
留着一道门缝的外面又传来朗声笑语。
“改天喝酒!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