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夫回道:“淤血在头部肯定是会有影响的,他如今尚在壮年看着无事,年纪越大头疼症发作就越厉害,最后会痛不欲生恨不得即刻去死!”
乔芸听得揪心:“那这吃药能散吗?”
“吃药散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毕竟是在头部,最好的法子其实是针灸,可你瞧他这模样,给他做针灸肯定是不行的,若是一个不好刺激到他,反而更麻烦了!”
薛大夫说完,叹了口气又劝乔芸:“慢慢来吧,好在淤血不是太多,万一药物化开也就不用针灸了!”
乔芸看了看依然有些不情愿的野人,心想也只能如此了,要不就让他尽快融入人群,不再排斥外人,那样就比较容易做针灸了。
乔芸送薛大夫出来的时候,外面宾客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乔族长脸色微红拉着裘四说话:“裘老板你是不知道,咱们那一路不容易啊,老人就死了三个,不是熬不过去,而是自己寻的死路,想要匀出一口粮食给娃娃呀!”
“后来彻底断粮了,我老头子都准备到地底下给先人请罪了,不料遇到了远哥儿,后来又得你们几个贵人与那小公子帮忙,这才得以入关安定!”
“裘老板,你和那小公子是咱们全族人的大恩人呐!”
裘四被乔族长如枯树皮一般的大手拉着,面上没有一丝不耐,笑着对乔族长道:“老爷子,你看你族里子侄后生都是能干人,都说先苦后甜,这好日子在后头呢!”
乔族长随即咧嘴笑道:“裘老板这话说的老头子爱听,不是我老头子吹牛,我这族里后生真真是个顶个的好,就没一个偷奸耍滑的懒货!”
裘四附和道:“那是,不说旁的,就是那吴云大兄弟,瞧着就是个有能耐的,只是不咋爱说话!”
“谁?”乔族长有点微醺,脑子本就不大清楚,裘四这么一问,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裘四指了指跟在乔芸身后的野人,靠近乔族长道:“老爷子,我说的是他,吴云!”
乔族长眯着眼看了看野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而后喃喃道:“吴云?啥时候咱村里有姓吴的了?”
他家大孙乔仲文远远见自家老爷子有了醉意,匆忙过来扶着老爷子对裘四道:“对不住啊,裘老板,我阿爷他喝多了,胡言乱语您别介意!”
裘四浑不在意道:“老爷子见多识广,与他说话我也受益匪浅,何况远哥儿与我也是过命的交情,都是自家人不用太见外。”
乔仲文这边还在照顾乔老爷子,那头他老娘也在骂他老爹乔德成:“瞧你那熊样,喝两口酒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乔德成嘿嘿傻笑着:“老婆子,我高兴啊,咱们家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小豆儿在一边给乔德成拿帕子擦脸:“阿爷,你别说话了,再说奶更生气了!”
乔德成一把捞过小豆儿用胡茬子扎他小脸蛋,弄得小豆儿大叫:“奶,阿奶,你快救我!要破相了!”
李德柱在一旁跟着傻乐:“可不是,多少年都没如今这般高兴了!”
他今儿也喝了不少酒,他家大儿媳喊自家男人:“赶紧的把爹背上回家吧,再过会天黑路滑可就不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