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爸也都被拦在里面，几十个村民守在稻场口，你爸敢出来，他们就用铁锹把你爸打死。”

“你爸就在那些感染的村民里，不停地给我喂药，还给我针灸。”

她抬起头，看着秦枫：

“那个时候，没有人觉得我能活下来，大家都觉得你爸疯了，明明知道无药可救，还赢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可第二天我非但没死，连身上得瘟疫的那些疹子都神奇消失。”

“可他们根本不相信，还断了我们的粮食和水，让我们在里面等死。”

“我现在都还记得，你爸为了抱我出去，被那些人打残了一条腿，又扔了回来……”

秦枫微微一愣，原来父亲跛脚，是那个时候造成的？

“后来呢？”

他问了一句：“他们是怎么放你们出来的？”

“没有。”

沈雪摇了摇头：“我那时太饿了，没有吃的，连口水都没有。”

“印象中，我是在你父亲怀里昏过去的。”

“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外面了。”

“那个时候瘟疫已经消除，虽然死了不少人，但仍然有一些人活了下来。”

“他们对你爸毕恭毕敬，说他是神医，地位变得很高。”

“我爹也觉得对不起我，对不起你爹，就把我留在你爹身边，一直跟着他学医。”

她看着秦枫，露出笑容：

“你就是那个时候生的，我第一次到你家，就帮忙给你妈生产。”

“弄我一身血，给我吓得端着盆，站在旁边一直哭。”

“最后你爸没办法，就让我出去熬艾草和栀子叶，给你妈擦身子……”

秦枫尴尬笑道：“艾草熬栀子叶可以缓解疼痛，舒缓神经。”

“他让你学灵龟八法，是担心你幼年得疫，身体底子太弱，长大后疾病缠身，时常卧床喝药。”

“灵龟八法除了能让体内顽疾溢于表面，也是一种自我调节修行的手段。”

“只不过他没有教会你如何用气，所以学起来就更加艰难。”

沈雪一阵失落：“那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有办法。”

“不会。”

秦枫笑道：“我先帮你疏通灵龟八脉，让你体内气血畅通。”

“再教你一套养气的手段，你以后慢慢练，最多两个月，就可以学会运气和御针了。”

他没有保留，灵龟八法是判断一位医者是否跨入医修的标准。

如果父亲当年觉得小姨有这个天赋，那么他不介意完成父亲没有完成的心愿，让沈雪真正地成为一名罕见医修。

“真的？”

沈雪一阵激动，随即俏脸一红：

“还，还是算了。”

“我自己慢慢研究吧，不用麻烦你……”

她起身就要走。

秦枫皱眉，随即苦笑。

灵龟八穴全都在胸前，帮小姨打通血脉，就意味着她上半身要不着寸褛，任由自己施针。

“你找个黑布把我眼睛蒙上吧。”

秦枫想了想：“我闭眼给你施针，什么也不看，总可以了吧？”

“蒙眼施针？”

沈雪诧异地看着他，见秦枫一脸认真。

她咬了咬牙：“好。”

几分钟。

沈雪帮秦枫带好了两层眼罩，还用枕巾又在脑袋上包裹一层，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呼出口气。

“我告诉你，我可是你亲小姨。”

“你是在给我治病，不能胡思乱想，有其他念头。”

“不然我就告诉你妈，让她打死你。”

“知道吗？”

沈雪声音很大，十指却颤抖着摸上纽扣，脱下碎花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