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是皇家所办,初衷是为皇族学习而设,后来慢慢演变成面向全京乃至全天下的教育机构。
太学内名师云集,学成后还有入朝为官的机会,不管是做学问的,还是期翼做官的,都想进去。
原先林霁云只觉二哥逼自己读书太累,等今日来到太学,见到报名处人山人海,惊得嘴巴就没合上过。
二哥一副见惯了世面的模样,“这才多少人。”
二哥不愧是从科举中千军万马厮杀出来的,这时林霁云想起了小表弟的话,顿时有点焦虑。
这么多人都报名,万一自己考不上不仅丢二哥的脸面,还丢爹娘的脸面。
这时林霁云终于开始自发性奋发读书了,重生的话本才向书肆交了三万字,下一次截稿日还远着,不必着急,眼前必须把太学的入学考试放在首要位置。
从早上到晚上都在学习。
进宫也只是遇到不会的难题去请教君颉。
君颉原本以为提点过林霁方,小妻子在家里的日子能好过一些,没想到最近又开始忙碌起来,甚至下午都不怎么来,来了也只是问他读书的事。
瞧着小妻子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君颉以为是林霁方故态重萌,对此很是不满,问道:“你二哥又天天逼你读书了?”
林霁云正问君颉题目该怎么解,听到他说话,连连摇头,“没有,我自己要读书的。”
“你自己?”君颉停顿了一下,“怎么突然这么用功,也不怕累坏了身体。”
林霁云仰天长叹,“没办法,太学入学考试快近了,前几天我去报名,发现参加考试的人好多,再不努力,考不进去就麻烦了。”
林霁云虽然平常很懒散娇惯,但是遇到正事,还是愿意下苦功夫的。
君颉:“可也不必如此,你比他们聪慧,考入太学并不是难事。”况且本来就无须考试便能入学,还是林编修过于严苛,却要林霁云受累。
听到君颉夸自己聪慧,林霁云有点不好意思,本想说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可话都到嘴边了,又想起来他拒绝了君颉许多次,现在两人是互帮互助的好朋友关系,君颉对他的那点爱慕说不定早没了。
看来君颉是真的觉得他聪慧……
林霁云本来应该觉得高兴,可不知为何,也不是特别高兴。
他很快把这个念头甩到一边,君颉觉得他聪明没有用,通过太学考试才是正事。
因为不是每天都来皇宫,林霁云这次来积攒了好几道题目要问,等问完了,也准备走了,君颉瞧着小妻子一副来去匆匆的样子,突然道:“过几天休沐我要去拜访一位隐士,那里环境幽静怡人,你要不要同我一起。”
朝廷休沐是官方假期,通常分为大小假,七天一小假,十四天一大假,君颉说得是三天后朝廷放大假的时候,有三天空闲不必上朝。
林霁云忙着收拾书,摇头拒绝,“不去。”
他还得准备考试呢,哪有功夫出去旅游。
君颉又道:“那位隐士名叫白宗甫。”
林霁云不明所以,不知道君颉说名字做什么。
“你知道现在太学负责每年入学考试的老师是谁吗?”
这个林霁云知道,“张元良先生,教了不少厉害的人,我二哥也跟着他读过一段时间的书。”
君颉微微一笑,“他的老师就是白宗甫,原先是我的太傅,性子闲云野鹤,我登基三年朝中安稳后便决定去做隐士了。”
原来是老师的老师,那得多厉害啊。
君颉像是知道林霁云的想法,故意道:“张元良是跟着白宗甫最久的学生,文章结构、思路想法皆如出一辙,现在张元良虽因考试将近,避嫌拒不见客,可他的老师还是可以拜会一下的。”
“你还要同我一块去吗?就两天。”
林霁云哪里会拒绝,这不就是ABO世界的名师夏立营吗?没道理不去的呀。
三日后林霁云在自家后院等着君颉,他原本以为君颉出行怎么也要带两个侍卫保护安全的,可君颉就只骑了一匹马,连马车都没驾。
可林霁云因为要在外过夜,特地带了大包小包衣物,还有送给白宗甫的礼物,毕竟叨扰别人不太好意思。
没有马车,他的东西怎么带啊。
君颉也瞧见了,笑了一下,“怎么带了这么许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同我私奔呢。”
林霁云涨红了脸,“谁说要私奔了,这些都是过夜要用的。”
君颉打开各个包裹看了一下,里面就连衣服都带了三套,还有洗漱的面巾等等。
“只住两天,不用带这些。”
林霁云眼睁睁地瞧着君颉把自己的行李挑挑拣拣,最后精炼到只有一个小包裹,有些欲哭无泪。
这些东西他收拾了半天呢。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君颉只骑了马,这么多确实带不下,林霁云只能含恨偷偷把包裹送回自己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