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瞥来一眼:“你是谁啊?”
“在下葛绒。”葛绒把歪掉的帽子戴好,过来见礼。
“哦?”凌笑一把掐住她前襟的衣裳:“葛千华就是为你说亲不成,才把我弟弟骗来?说,他现在哪里?”
“啊……”葛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凌少爷怎会深夜至此?”
李后上前一步,也厉声问道:“国姑大人,葛相说你家郎君请我儿赏月,赏到这般时候,怎么还不送回?他现在人又在哪里?”
“什么……”葛绒完全糊涂了:“凌霄宫主受邀而来?不可能啊!我压根儿没见过这两位。”
李后见她果然矢口否认,勃然大怒:“国姑你敢抵赖不成!这是在我大麒国都,葛相瞒天过海,劫持皇子,想干什么?”
凌笑也适时接话:“我安城虽弹丸之地,可自碧落之后也为六国尊崇。怎么,葛相求婚不成,就将舍弟骗来意欲加害?”
这两顶大帽子凌空扣来,可把葛绒吓得不轻:“二位有话好好说。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楚添一嗤:“那得先见着凌霄宫主和我妻弟再说。国姑大人请让开,我们要进去当面问一问葛相和元寿宫主。”
“这……”葛绒一个劲儿挠头:怎么姨母还未到啊?这些人我可应付不来。
玄心平见左金吾将军站在一旁,悄声问她:“你家主子把我们都约来,她怎么不在?”
“呃……”左金吾将军干笑了两声:“葛相请她密谈,应该一会儿就到。”
密谈?玄心平暗中皱眉:紫胤发四国令通缉赤司炀,她在喜堂上又被紫云瞳骂了个狗血淋头,现在是六亲不认,声名狼藉。其人无德、无才、无名、无军、无钱,还有何用处?葛千华不知要干什么,自己不好出面,指使她来邀我们这些人,摆明了是在利用。
葛绒为难已极,伸直脖子直往后看,谁想竟看见后院腾起了一片火光。
“哎呀,那是怎么回事?”楚添眼尖,立刻大叫起来。
“着火了,着火了!”后院里浓烟滚滚,仆从们四散奔走,有忙着逃命的,有急着报信的,也有指挥打水救火的,还有许多方从梦中惊醒哭喊不休的。闹闹哄哄,乱成一片。
凌笑一把推开葛绒,抬腿就往里闯:“葛千华,你个老东西,还我弟弟来!”
“诶,凌城主……”葛绒想拦,就她那半吊子武功,哪里能拦住。
李后方一迟疑,听孟绰在旁提醒道:“千岁,咱们也进去吧?宫主有眼疾,若陷在火中,或被人冲撞了可怎么好?”
李后一凛,大踏步就跟了上去,路过葛绒时狠狠啐了一口:“我儿若有个三长两短,本后决不罢休!让开!”
“……”葛绒浑身一激灵:什么一国凤后,简直连市井泼夫都不如……
玄诚荫等人见状,也都跟在后面一股脑儿地涌进了后院,直奔正房而来,没走几步,对头看见了元寿宫主的一个“亲侍”。
葛绒急道:“快请你家宫主出来迎接圣后千岁及诸位贵客。”
那“亲侍”垂头答道:“宫主正在东厢,请诸位随奴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