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华退出帘帐,转去屏风之后才向云瞳细说:“沟中有条筋隔,既厚且韧,有个别号叫拦花门,挡了婴蒂驰骋。”
“那该怎么治好?”
“挺简单,把门卸掉就是。”何景华低声问道:“是您自己来,还是要在下帮忙?”
“我可以?”云瞳有些不放心。
“之前您已卸过半扇了。”何景华微微一笑:“因见血出人痛停下,倒给他添了心障。倘若当时无所犹疑一举攻下,现在只怕早抱馨女麟郎了。”
“这样”
“若在下动手则需锐刀,还得将人缚紧,再疼也不能动。”何景华言道:“否则刀尖无眼,锋刃又利,稍有偏差,恐损沟道。”
云瞳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那不必麻烦先生了。”
何景华一笑点头,又娓娓嘱咐:“您也莫太急了,血尽之后,最好养上一月。”
“先生且在偏处歇息。”云瞳不敢放他回去:“那血流的实在邪乎,我”
“彼处现无致命脉管,要到产前才长滋干。”何景华低声安慰:“猝断失血,量实可估,若较破膜生胎之时,几不用提。至于疼痛,也非不能忍,他只是因忧前事之故。”
“有何法子减缓一些?”
何景华低低笑出了声:“沟障一去,心魔自解。”
“您是说不管其它,只要一鼓作气,直捣黄龙”
何景华不禁以手挡额,羞看面前呆头愣脑口无避讳这人:“咳咳在下还是多待一时吧,您有事喊我。咳咳咳,最好别喊”
聂赢昏蒙之中,觉得她又压了上来,勉强睁眼,见紫光犹盛,拒绝之话还没送到舌尖,红唇先就抖了两下:“紫卿”
“你叫的可真好听,把我的魂儿都叫酥了,再多两声。”云瞳放肆撩拨,哪给半点喘息之机:“阿赢”
聂赢紧紧咬了唇,把头扭向一边,见屋中都已点了朦胧烛火,更觉羞赧:“哎呀,什么时辰了。”
“好意思问。”云瞳唇角带嗤:“妻主尚未尽兴,谁许你中途睡着的?”
聂赢忍不住弓身躲她:“我腰都疼了”
“这就疼了?”云瞳顺着他韧腰一径下捻,绕回前面狠抓一把:“平日偷懒,不好好练枪,所以”
“啊”聂赢禁不得似的呻.吟出声。
“你这使的什么招数,嗯?”云瞳肆意折腾他:“该往哪儿动?怎么乱动?”
“紫卿”聂赢觉她去掰臀缝,一惊欲挣,腕上金环乱撞:“不成”
“哪里不成?”云瞳贴上去就是一顿厮磨。
“这里啊不要”
“那就换个地方,咱们去”云瞳含着他唇瓣,混沌不清的念了三个字:“我的夜合欢就你还没上过,早就眼馋的狠了吧。”
“啊不去”
“嗬”云瞳拽过锦被,把他囫囵抱起:“你练枪不精,现是我股间败将,还不开沟纳降,滋歪什么?”
“紫卿”
“换我操练了。阿赢,真是惯你太久了”
何景华坐在桌旁,刚要接小夭殷勤奉来的香茶,就听见一声挂着颤音儿的“惨”叫。
“少爷!”小夭手一抖,茶倾了半盏。
“咳”何景华衣袖被淋湿大片,尴尬不已。
“哎呀,得罪先生了。”小夭吓了一跳,赶紧帮着收拾。
“瞧你高兴的”何景华看他提神听着外面,手下毛毛躁躁的,不禁苦笑:“已经湿了,也没地儿换去,就不用麻烦了。”
“我哪里是高兴嗐!”小夭眉头拧成了疙瘩:“您就给我个定心丸吃吧。我家少爷到底是个什么症候?”
何景华摇头一笑:“妻主少疼一些,就什么症候都没了。”
“啊?那怎么能成。”小夭一点没听出门道来:“您瞧主子这些男人,李堂主那份心机,顾少爷那份腻乎就我们少爷连软和话都不懂说一句的主儿,怎么和人家争宠啊!叶使的宝贝儿子都能规规矩矩的给圣上祝寿了,这院子还是冷冷清清呢。主子要再不偏疼一些,少爷成日只剩练枪一事了。我看他都快练傻了。”
何景华听得笑了起来:“到年下就不会冷清了。”
“到年下真能怀上?”小夭眼巴巴问道:“先生您可别骗我啊。”
“若还怀不上,你主子怕是要把他圈养起来,不许下床了”何景华调侃一句,忽觉与身份不符,忙就掩口:“咳我是说,就快有好消息了。枪,以后可没工夫练了。”
七月暑热如火,何景华正在院中纳凉,忽听得一阵车马喧哗,小夭正使人往下搬运东西。
“非年非节的,你这是”
“不是主子吩咐,都是我自己谢先生的。”小夭眉开眼笑:“要不是您给开了良方,我家少爷哪儿能这么快就心想孕成啊。”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何景华正在客气,不妨又被他拉进了屋里。
“先生,您可不能走啊,怎么也等过了年少爷坐完月子。”小夭又是弯腰鞠躬又是双手合十:“您看他这样单弱”
“聂还单弱”何景华瞪大眼睛:“你比你主子也不遑多让啊?是不是太操心了。”
“现在真弱了。”小夭唉声叹气:“吃什么吐什么,大白米饭都不能多看一眼。人家有喜了养的珠圆玉润,他这刚满三月还瘦了五斤。昨儿我去请安,没说上十句话,他就折腾了好几回,这宝宝不是要饿坏了么!”
“过了头几个月,慢慢就缓上来了。”何景华使眼瞪他:“你又不是没坐过胎,怎么也跟着咋呼。”
“我皮实的很,不像少爷弱不禁风”
何景华听的哭笑不得:“我说小夭喂。”
“我就是看他什么地方不对劲”小夭一口咬定:“先生,您今儿再进去给把个脉吧。”
“也罢,本来也预备再看一次就和你主子交代的。”何景华返身收拾起了药箱。
“啊,真有事啊?”小夭急不可耐:“先生,先生,您老可千万别吓我。”
“有事也是喜事。”何景华被他烦的都笑了:“实告诉你好了,你们少爷啊一胎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