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海川君……

对不起……

缺氧让宇智波带子的嘴唇一点点张开，窒息让她的双眸不自觉地朝上翻去，然后，她垂落在身侧的攥紧的双拳，一点点松开。

镜外世界。

“千手扉间！！！”

这声怒喝毫无疑问来自于宇智波斑，毫无疑问，这件事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此时此刻，他也在被背叛着，但即便如此，他从没有一刻想过要杀死她，所以，他怎么敢？！

宇智波泉奈：“……”白毛你……

他还是第一次在宿敌脸上看到那样痛苦挣扎近乎于失控的表情，所以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愤怒，反倒有些失神。

千手柱间：“……”扉间你……

他当然担心弟弟真的将人杀死，但相对的……这一刻，作为亲生哥哥的他，也断定，这段感情中，受伤害的人必然是扉间。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用这种直白到近乎惨烈的方式来“报复”。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瞳……你对扉间到底做了什么？但如若你真的做了什么，为什么又能那样心无旁骛地与我见面对我微笑？你并不是这样的女人吧？否则也不会被扉间和斑所……

他心中默念那个称呼——

“海川君”……难道说，瞳从来都不知道扉间的真实身份？

……所以，扉间，你当年又到底做了什么？别告诉我，你对自己深爱的恋人，都没有坦诚地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比起这些，扉间，别继续了，赶紧将人放下来！再不放下来，千手和宇智波就要结下死仇了！……不对，好像原本就是死仇，所以这将是一桩新的血债。但是，结仇对象可是斑……而且，扉间，你应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表情，停下来吧……就算杀了人，你也绝不会快活，只会痛苦一生的，扉间……

北条族长：“……”他也许是当事者中相对来说最平静的一位了，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当年的事情已然瞒不住了，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里去了。

嗯，这种心态，俗称“摆烂”。

但与此同时，他也隐约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如若惠的能力真的是因为她的血脉，那么从今以后，北条家的女人，尤其是他的孩子，恐怕是要进一步“升值”了。

然而，他只有两个亲生女儿。

如此想着的他下意识看向北条绫，却见她正依偎在北条健的怀中，满脸担心地看着屏幕。

……可惜，他已经答应了宇智波家这两个孩子的事，否则……啧。也罢，先不想这些，之后再看看情况吧。说不定，宇智波家会先反悔呢？

镜中世界。

千手扉间看着眼前那被自己抓在手中的渐渐窒息、眼眸上扬、舌头一点点吐出的女子，恍惚中又有些冷静地想：就算是她，临死前的样子，也没有多美丽，远没有她活着的时候美丽。

这一幕因何而生？

……哦，是他在杀死她。

他的确是想杀死她的，没错吧？

……他真的想杀了她吗？

毫无疑问，他恨着这个女人。但是，想到从今往后，这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他恨着的人……银发青年突然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一切都没了，爱也好，恨也罢，一切都没了……

千手扉间蓦得松开手。

然后面无表情地低头注视着她顺着墙滑倒在地，抬起双手捂住脖子大口喘着气。

就这样默默注视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就觉得意兴阑珊——就算杀了她又如何？他这一生，大约都无法摆脱她了。

但是，就算不杀她，他也是确确实实，不想再见到她了。

明明怨恨却无法杀死的人，没有再度相见的价值和意义，她就该彻底消失于他的生活中，再不在他的眼前出现。

想到此，银发青年再度转过身，不再搭理那死里逃生的女子，一步步地继续朝洞口走去。

“等……”宇智波带子发出虚弱的一声，却发现自己这会儿嗓音沙哑喉咙疼痛到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是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如若不借此机会解释情况，那么……

可能再没有机会了。

这样的心情驱使着她再度努力朝男人伸出手去，但是，她的身躯因为不短时间的窒息，确实是没有半分力气了。于是乎，她的身体重重地趴倒在了山洞的地面上，溅起了一片尘土。

银发青年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绯红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挣扎犹豫，但到底还是，

步履坚定地继续向前走去。

然而……

却被那趴倒在地的虚弱女子一把抓住了裤腿。

“……”

“等……”宇智波带子手指虚软地抓着曾经恋人的衣物，情绪激荡之下，“哇”的一声，再度吐出了一口血。

紧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

这些自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到了她的脸孔上溅到了她垂落在地的发丝上亦溅到了男人的衣物上，仿若要将她眼前的整个世界，都顷刻间变为一片猩红。

而事实上，这会儿她眼前一片漆黑，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只继续大口大口咳出血来。

“……萤？”

作者有话要说：惨，阿带，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