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间端起另一只，亦喝了一口。

又一阵短暂的沉默后……

银发青年开口问道：“你想问什么？”

宇智波带子想了想，问道：“是什么场合

？是一场绝对公平的战斗吗？”

千手扉间闻言不禁笑了：“是在一场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的小型战争中，很公平，因为正如大哥和宇智波斑之间的战斗无人敢于插手一样，我与那家伙之间的战斗也向来是无人插手的。”

“……是么。”她神色复杂地看向对方，“你看起来很自豪。”

“如若局势逆转，小辫……宇智波泉奈对你说起这件事，也会是一样的心情。”千手扉间神色认真地回答说道，“正因为他是我平生遇到的对手中最强也最难战胜的那一个，所以，对我来说，击败他大约是我一生最值得骄傲的战绩。”他顿了顿，“目前不是之一。”

他当然可以故作哀伤满脸后悔，毕竟他也不是不会演戏之人。只要有必要，他可以这样做。但问题是，眼前人会信吗？

她的直觉和大哥一样敏锐，所以，绝对不会信的。或者说，这么做反而会拉低他在她心中的评价，不可取。

“……你是如何做到的？”

有那么一瞬，千手扉间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会拉另一个世界自己的后腿。但仔细想想，如若想知道哪里打听不到？当天战场上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那么多人看在眼中，且还有人四处宣扬，毕竟……

“我开发了一个新忍术，宇智波泉奈那天第一次见它，没能防备。”

“……是什么？”

“飞雷神。”

宇智波带子：“……”她记得自己之前见识过这个忍术，且还夸赞过它，这是什么品种的净土笑话……虽说她之前只见到对方打坐标，但她转瞬间就明白了对方在实战中是如何使用的，“你……将飞雷神术式打在可苦无上，然后……用它来引导方向穿越空间？”

千手扉间有些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点头说道：“是这样。”虽说只是个B级忍术，就杀伤力以及战绩而言，已然不逊某些S级忍术。不过，分级这种东西有时候没什么意义，毕竟时空系忍术的入门难度已经是S甚至SSS。

“……难怪。”宇智波带子喃喃说道，“扉间君你能创造出这样的忍术，泉奈……虽死犹荣。”毕竟，眼前人能够创造出它，在当时来说，很大一部分原因很可能就是为了在战场上克制泉奈。泉奈的强大和强势，给了扉间君很大的压力，所以……

……当然，这里的泉奈若是地下有知，大约是绝对不会觉得荣幸的。

但是也能理解，这个忍术越有名，泉奈……就日常被“杀”，毕竟他是这个忍术正式出世的第一个血祭。

“我无意为自己辩解，”千手扉间继续说道，“但战场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方，谁都会杀人，谁也都可能死。千手一族当时与宇智波一族就是敌对方，我身为前者的统领，自然以杀敌为己任。”

“……”宇智波带子闭了闭眸。

但这确实也是她没有在见到眼前人的瞬间暴起伤人的理由，从斑哥口中得知是扉间君杀死泉奈这件事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泉奈应当是死于战场”。并且，她隐约明白了宇智波族人对斑哥态度的由来——

失去最后一位亲人后的时间，斑哥大约……痛苦得很厉害也疯得很厉害。

直到被柱间大哥正面击败，强行拉回理智。

但是，她不明白，斑哥为什么没有杀了扉间君。

她不是想怂恿什么，只是，泉奈是斑哥最心爱的弟弟不是吗？就算泉奈是死于战场上的公平决斗，依照斑哥的性格，也一定会为泉奈复仇的。之后的战火大约就是因此而生的，所以……

为什么扉间君还好好地坐在这里呢？

斑哥是因为什么而放弃了呢？

她既想知道理由，又有些害怕知道理由。

这也是她当时转身离开的最重要原因。

她不是害怕斑哥会让自己失望，他不是那样的男人，只是……担心听到会让自己很愤怒很愤怒甚至于无法控制自己的理由。比如斑哥是情势所迫什么的……虽然她知道可能性很小，但只要稍微想一想，她就觉得难过到令人窒息。

那种情况下，她没法保持冷静。

但相对的……

面对扉间君时，她很容易进入冷静状态，甚至偶尔会有自己正在“考试”的感觉。且不论是为什么，总之，她决心在这里弄清楚一切。然后……再回去见斑哥。

想到此，她抿了抿唇，正待开口，就听到眼前人又说——

“我当时只是重伤宇智波泉奈。”

“……嗯？”

千手扉间直视着眼前人的双眸，认真说道：“我当时确实重伤了他，但是，他离开战场时，还是活着的。直到于战场上二度见到宇智波斑，我才知道他已然去世。”

“……你想说什么？”宇智波带子敏锐地察觉，眼前人并非在无的放矢，既然这样说，那么一定有其他意思，“难道你想说，泉奈……这个世界的泉奈，并非死于你手？”

“我不知道。”千手扉间摇了摇头，坦然说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只是，”他说

出了这段时日以来以及今夜最想说的一句话，“宇智波斑在告诉你他的弟弟为我所杀之时，他有没有告诉你，属于宇智波泉奈的万花筒写轮眼如今在哪里。”

“……”宇智波带子闻言一怔，而后下意识回答说道，“难道不该和泉奈一起下葬吗？”她顿了顿，又问，“还是说，为了防止这双眼睛被人觊觎，这里的泉奈选择了火葬？”这在宇智波一族也非罕事，事实上，有些族人会主动选择火葬。毕竟，宇智波一族大多擅长火遁，对很多人来说，在熊熊烈焰中归去倒是比土葬更多了几分痛快肆意。

千手扉间微翘起嘴角，心想：果然，他没说。不过也正常，如何说得出口呢？毕竟……

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那双眼睛被宇智波斑取走了，与他原本的眼睛合二为一，就此，成就了他如今所使用的那双至强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