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自来也笑了两声，回转过头说道，“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会信奉‘绝对光明’之类的事情呢。”类似的年轻人，他已经见过太多，会将一切想得过于美好，也很愿意为心中的那份美好而付出一切。

当年的小带土……应该就是这样的存在。当然，他绝不是在蔑视这群人，或者说，在他心里，这样的人是宝贵而可贵的。

只是很可惜……

这个世界很多时候都不会善待这些人。

太过天真单纯的存在，本质上也更加容易受到伤害和打击。

但是，想要改变一切，往往就要先看得到光明之下的暗影。换而言之，唯有直面黑暗，方能击败黑暗。所以……他格外满意水门，他从未见过那样聪慧强大的忍者，说是“完美无缺的忍者”也不为过，他也发自内心地认为再也不会有比水门更加适合当火影的存在，事实上，水门当上火影的那一天，他是真的没出息地热泪盈眶。

可惜……

那样的存在，大约本身就是为世界所不容的。

而类似的存在，从今以后大约也不会再见到了。

而对于那些深藏于世的黑暗，水门曾经说过……

自来也虽然陷入沉思，却没有错过身后少女的话语——

“‘绝对光明’这种事，本身就是不存在的吧？”

“既然有光存在，就一定会有暗影的。”

“唔，反正我觉得不能忽视它的存在，要正视才可以。漠视或者忽视，就和逃避也没什么两样了。”

……

自来也顿住脚步，回转过身体，问道：“那你觉得该如何做呢？面对这些大约永远不可能彻底消除的黑暗。”

“将它限制在可控范围内吧。”宇智波带子立即回答说道，“黑暗本身不可消除，但可以限制可以控制甚至可以反过来利用。”

——“水门，你打算如何应对呢？”

——“总之，先弄清楚，然后再进行处理。”

——“直捣黄龙？”

——“这虽然是干净利落的做法，我内心深处也很想如此，但并不适合现在的木叶，毕竟忍界的大环境并不安稳。所以，我想先直面它弄清它，而后，用各种方法削弱它限制它，最终，让它处于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唔，很稳妥的做法啊。”

——“毕竟身为火影，每一个举动都可能涉及到无数条人命，必须要格外谨慎才可以。而且，现实一点地说，有些东西大约是永远也不可能被彻底消除的，只能被限制控制，当然，特定情况下，也未必不可以利用。”

——“哈哈哈哈，真是成熟的发言呢，水门。”

——“毕竟我现在是火影，自来也老师。为了保护村子和大家，‘无论什么都可以利用’这句话并非只是说说而已。但是请安心，我绝不会突破底线。”

——“……辛苦了。”

——“什么？”

——“担负这些责任，可是很辛苦的，水门。”

——“嗯，我知道。不过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所以，请继续看着我，鼓励我，以及，在我可能行差踏错的时候指正我吧，自来也老师。”

——“好，水门，就让我看看你从今以后能够走到那一步。”

——“好的，老师。”

……

这一刻，现实中的话语与记忆中的话语似乎重合在了一起，余音不住回荡。

“……自来也大叔？”宇智波带子再度歪了歪头，疑惑地注视着眼前神色骤然间变得有些迷茫惊讶甚至有些悲痛的银发老男人，“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看着我？”

“……不。”自来也回过神来，沉默了下后，微叹了口气，“只是……过去我也从别人口中听过类似的话语。”她为什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语，是因为……过去也曾接受过水门的教导吗？然后将其牢牢地记在了心中。所以就算遗忘了一切，也依旧能够脱口而出……

带子……

带土，

这名字的巧合绝非无的放矢。

只是……

这种堪称“奇迹”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

……大蛇丸，这件事与你有关吗？

“那个人……”宇智波带子看着对方的表情，隐约有所猜测。

“去世了。”自来也再度叹了口气，敛起脸上方才无意间流露出的神色，情绪再度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稳定了，“在大约十二年前。”说话间，他双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少女的表情，却见她神色的确微变了下。

“……十二年前吗？”宇智波带子有些惊讶

地说道。

“怎么？你想起了什么？”

“……不。”宇智波带子想了想，摇了摇头，“只是我听阿……额，目前照顾着我的人说，那时候我的身上好像也发生过一些变故。但是，大约是巧合吧。”她笑了笑，“毕竟这个世界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各种事情呢。”其实严格来说，阿飞先生说的是十二四五年前……说是年代久远他又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了……谁信啊！

她充分怀疑他这样说是为了为难她，而且她有证据！

自来也：“……”他试探性地问道，“但你看起来也只有十二岁啊，怎么可能那时候就发生变故，莫非是刚出生就遇到了一些事？”

“额……”宇智波带子于短暂的犹豫后，半真半假地回答说道，“我只是看着小啦，其实没那么小的。嗯，要稍微大一点点，一点点……”为了防止眼前这似乎很喜欢追问的长辈再度追问，她“抢先出击”，问道，“说起来，自来也大叔你方才说的人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