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也是一样。

他们是兄弟，是朋友，也是行走于一条道路上的战友与伙伴。

没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更清楚对方的光与影。

直到那一天……

他彻底失去了止水哥，

后来不久……

他也彻底失去了自己。

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叛忍宇智波鼬，杀害全族的罪无可赦之人。

当然，未来某天，他们终将相见。

只是不知道止水哥……是否还能够理解他最终做出的选择，于村子、宇智波和弟弟佐助中，最终做出的选择。但是事到如今，就算止水哥不接受，他也无法逆转时间改变一切了。

少年在河边站定脚步，垂下眼眸。

片刻后，他方才语气冷静地开口问道：“刚刚那是……飞雷神？”

“唔……”宇智波带子想了想，诚实回答说道，“算是一半飞雷神或者加强版飞雷神？”

“什么意思？”宇智波鼬侧头问道。

宇智波带子同样侧头看着似乎有了点求知欲的这个世界的弟弟，眼中浮起些许笑意，小鼬还只是十几岁的年纪，有好奇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或者说，她希望他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而非死气沉沉的。年轻人，就是要有活力才可以。

“……”宇智波鼬无声转回头，不知道为什么，身旁人眼中的笑意，让他心中浮起了些许类似于“气恼”的情绪。他也不太确定为何会这样，但总之就是不太痛快。

但是，起码目前，他还没有动手的打算。

毕竟，撇开其余一切不提，没被戳到逆鳞的宇智波鼬算是一个“节能主义者”，如非必要是不会轻易开启冲突的。而且说句实话，眼下他眼睛和身体的情况都已经开始了恶化，为了能够有足够多的时间等待弟弟佐助成长为自己所期待的模样，他也是会姑且好好保养自身这个“耗材”的。

“咱们散散步吧，”宇智波带子深吸了口河边清新的空气，单手叉腰，如此说道，“边走边说。”

“……”

“啊，对了。”宇智波带子随手脱掉了身上的晓袍，顺带嘱咐身旁人，“小鼬你也把外袍给脱了吧。虽然这里没有什么其他人，但是穿得太可疑的话，可能别人远远一看就会过来探查了。”

“……”宇智波鼬沉默了下，还是选择配合地脱掉了身上的晓袍，正想这将其封印进卷轴里，就见她随手将自己的外袍往虚空中一丢，它顿时就消失了，“？”

“不介意的话给我吧。”宇智波带子笑着朝少年伸出手，“我帮你一起先放下。”

宇智波鼬想了想，抬起手将并不重要也没有存放什么东西的晓袍递给了眼前人，而后就见她接过后随手一丢，它就又消失了。

“……”

“噗！”

“？”

“小鼬你现在其实挺想摸我面前的这片空气的吧？”

再早一些的时候，在小鼬还不懂神威空间的原理的时候，她借用过它和小鼬玩过魔术。当时，后者就是一本正经地抬起手摸了摸她身旁的空气，然后小脸严肃地点头说道：“带子姐，你的魔术真厉害。”说完，还没忘记抬起双手鼓掌。

……嗯，小鼬的捧哏也挺厉害的。

“……”盯——

“……咳，继续刚才的话题。”宇智波带子顺着河流向前方走去，顺带习惯性侧了侧身示意对方跟上，“刚刚那个的确是飞雷神，不过，想要靠飞雷神传送的前提是打上……”

黑发少年抿了下唇，选择如在晓组织时一样跟上，直至与对方并肩而行。并且，他有一种莫名的预感，那就是对方接下来说出的话语……

也许，会颠覆他的某些认知也说不定。

南贺川的河水，依旧川流不息。

“哗啦啦”响起的水声，遮掩住了二人的话音。

两人这一说，就说了一整个下午。

直至夕阳西下……

黑发少年坐在河流边的石块上，手中捧着的，是身旁人递给自己的相册。他低垂着头，沉默着翻看着她口中“一家人生活的记录”，说句实话，心中已然相信了七八分。

就只是为了骗他，没必要撒这种一听就很假的弥天大谎。所以有些时候，越是听起来假的事物，说不定反而是真的。

而且，她确实了解他，甚至能够说出一些父母和佐助都不知道的他的特有生活习惯。止水哥应该也不知道，因为他们没有一起居住过。但是根据她的说法，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和止水哥住在一起的，他也经常会去借住，通常是和止水哥睡一个房间。

……说句实话，他没办法想象这样的生活，因为那是即便在梦里也绝不会出现的。

宇智波这种存在，有时候比起理智，更相信自己的情感。而在后者层面上

，他确实已经相信了。更别提……

“……也就是说，在你的世界，所有人都很好。”

“……嗯。”宇智波带子点了点头，神情怜爱地注视着身旁人，“虽然有些悲剧无法阻止，但好在，它并没有发生在你们大家的身上。”宇智波一族好好的，老师一家好好的，哦，对了，弥彦也好好的，雨隐村的一切都井井有条欣欣向荣。

所以，没有“皮套”穿的长门，社恐得比这边还厉害，公事上姑且不说，私底下交谈时，每次没说几句话就容易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