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心却一把甩开她的手,再用力一推,姚晓娜踉跄了两步,跌坐在地毯上。
隋心上前两步,蹲下身子:“谢谢你给我上了宝贵的一课。我扮了三年的乖,真的很累,,既然你们的玩法是以暴制暴,那我何不从善如流。所以,如果下礼拜学校没有改变决定,我就会将录音曝光。到时候可能会沦落到和我一样恶心的级别。怎么办,应该会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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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方町跟着寄宿家庭女主人,一路穿过走廊,来到姚晓娜房门前,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个脖子上有伤脸色苍白像是受到惊吓的女生,跌坐在地上,隋心蹲在旁边,声音很轻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听到身后的动静,隋心回过头,见到是他笑了。
方町:“没事吧?”
隋心扬了扬手机:“求情没有成功,不过拿到了被陷害的证据。”
方町笑着拉住她的胳膊往外走:“刚才我还奇怪,怎么一年不见,性子都转了……原来留了后手。”
两人走出别墅,隋心站住脚:“我本来想求她,反正从小被欺负惯了,再受点委屈也不值一提。不过,她没给我这个机会。”
方町一腿跨上车:“接下来呢,有把握吗?”
隋心耸肩:“反正姚晓娜不放过我,我就和她同归于尽,看看到时候是我没脸,还是她更丢人。”
方町勾起笑:“上来吧,我送你回家。”
突然说:“我不回家。你有钟铭家的地址么,我想去找他。”
方町:“这个时间?他还在公司。”
“我知道,我去门口等他。”
方町不语,只是望着她眉眼弯弯的笑脸。
隋心:“既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我就要珍惜能见到他的每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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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陈铨接到钟铭的电话,让他将明天准备拿到会议上和钟政竞争的珠宝设计方案,拿到钟家给他。
陈铨是钟铭的助手,也是钟铭读研时的室友。
但直到毕业的那一天,他才知道原来钟铭是钟远山的二儿子。
钟家一家四口很难得才会凑到一起吃饭。
陈铨拿着资料惴惴不安的登门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和乐融融的画面。
钟远山的现任妻子,也就是钟铭的生母秦敏丽,正在给前任妻子留下的孩子钟政布菜。钟政笑意温和,和秦敏丽碰了一下杯,又和钟铭说了许多勉励的话,让钟铭在生意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一定要多问他,他绝不藏私。
目睹这一切时,陈铨咽了一下喉咙,佩服这家子的演戏功底深不可测,举手投足都能做到滴水不漏。
饭后,陈铨在会客的小厅里将资料交给钟铭,钟铭翻开资料,望着设计图的那双黑眸沉静如水。
陈铨忍不住问:“是不是设计有什么问题,明天就要拿到会上……”
钟铭声音很低:“这件事你暂时不用管。无论明天会上发生什么,你只说不知道。”
怎么,风向要改?
陈铨刚要追问,就见钟铭从身上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还有。这个大夫是国内心脏科的权威,希望能帮到叔叔。我已经跟对方通了电话,排了号,下礼拜叔叔就可以住进去。”
陈铨连忙接了过来,就像握住了救命稻草。
这个专家号他在国内的父母排了整三个月,都没有排上,前两天只是在钟铭面前接到父亲的电话,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钟铭竟然放在心上。
然而,还不等陈铨再问起设计图的事,钟铭就从沙发椅上站了起来,示意管家送他出去。
陈铨只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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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铭拿着设计图一路走上二楼。
书房里,钟政正摊在沙发上,一手揉着眉心,在为明天的设计图竞争一事发愁。
半个月了,下面的人送上来的设计图都不能入他的眼。
钟铭曲起指节,在门板上轻叩了两下。
钟政口气不悦:“有事?”
桌子上很快落下一份资料。
“这是我准备的设计方案。”
钟政一怔,立刻打起精神,翻开文件夹。
触目所及,精致的设计,流畅而又雅致的线条,既不会太过复杂折损宝石的碎钻的克拉数,也不会太过简单显得设计毫无诚意。
比较之下,高下立见。
钟政不自觉地握紧拳。
“为什么拿给我看?”
钟政站起身,迎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
“明天就要比拼设计方案了,你现在把它拿过来,不会是来示威的吧?”
静默片刻,钟铭唇角微勾:“明天的会我不会出现,这个图如果大哥喜欢,就拿去用。”
钟政眉头拧起:“你要拱手相让?为什么?”
钟铭却不紧不慢:“只是想用这套设计方案和大哥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