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你的说法，宇智波斑将他的眼睛给了长门，希望未来长门能以此来复活自己。”卡卡西也没想太指责某人，毕竟已经想死了想了那么多年，指望她突然超有生存意志是不可能的。好在她自己现在也知道不能随便去死，这也算是一点进步了。他于是暂且搁置了这件事，冷静地分析说道，“也就是说，就算拿到了轮回眼，也不一定就需要你来用，是吧？”

“还有就是，根据你的说法，宇智波斑是融合了木遁细胞后，晚年开眼的。如若他没有骗你，那么，同样完美融合了木遁细胞的你，有没有可能也开轮回眼呢？”

“……哎？”她愣了一秒，喃喃低语，“我倒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那就给我思考下。”卡卡西叹了口气，无声紧了紧抓着她的那只手，“就算目的地只有一个，能走的路却未必只有一条。别一门心思地给我钻死胡同，努力地再想一想，想不出来就对我说，我会帮你一起想的。”

“……嗯。”她轻轻点了下头，“好。”

“而且，老师师母复活的事情暂时还不急，应该说不是第一要务。”卡卡西继续分析说道，“当前状况下，我们最需要做的事情有三——”

“第一，雾隐村的事情。按照水影矢仓自己的说法，他的异常可能已经被照美冥以及其他人发现了，如果你还想继续控制雾隐村，就必须解决掉这重隐患。”

卡卡西的话很冷静，甚至近似于冷酷。

他的心中从来就没有那么多纠结与怜悯，他也从来都是一个合格的忍者。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心中无爱，恰恰相反，他心有大爱，只是，他将这份爱给了她，给了鸣人，给了一切关心在意的人，也给了木叶。而对于其他村子，尤其是曾直接导致凛死亡的雾隐村，他是真的没有什么怜悯之情。

既然她想继续控制，那他就帮她——帮她想办法帮她制定战术甚至可以帮她动手，这些都完全没问题。

“第二，宇智波的事情。那个叫‘黑绝’的家伙，已经要对宇智波动手了，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佐助，我们绝不可以置之不理。”

“第三，”卡卡西微蹙了下眉，“我觉得那个叫黑绝的家伙，不太对劲。”

“嗯？怎么说？”她问道。

“按照你的说法，那是宇智波斑创造出来的，对吧？在他死后，也是黑绝一直在执行他的计划，以及监视着你。”

“嗯。”

“他所做的每件事，应该都是宇智波斑的授意，对吧？”

“应该是这样。”

“那么，你觉得宇智波斑会想对宇智波全族动手吗？”卡卡西反问道，“根据我阅读过的密卷，宇智波斑之所以离村，一方面的确是因为与初代目信念不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被族人排斥了。那时候，宇智波斑第一次离村前，曾经询问过有没有人愿意跟随他，然而，一个都没有。”

“……”

“你觉得，当时的宇智波斑是怀着怎样的想法询问族人的呢？利用？”卡卡西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吧？我倒是觉得更像是一种保护。提前预料到了宇智波的未来，所以，才想要带他们离开，去寻找一条新的出路。然而，他却被拒绝了。”他又问，“你亲自与他相处过，你觉得他是怎样一个人？他……恨宇智波吗？”

宇智波带子低下头认真地思考了片刻后，缓缓摇头：“第一次见面时，他自称自己是‘宇智波的亡灵’，但是，我觉得他对宇智波并不厌恶，倒不如说是……漠视吧。不喜欢，但也不讨厌，因为那已经与他无关了。”

“但按照你的说法，黑绝已经不是第一次对宇智波下手了。”卡卡西继续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宇智波斑还在世时，宇智波就算状态不好，也绝没到现在这个地步。当然，他的举动也可以解释为希望木叶不和，但是，除此之外的方法还有很多吧？为何他一定要对宇智波下手？是因为宇智波的什么，会妨碍到他吗？”

“……”

“带子，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你那个时候……为何会想从师母体内取走九尾？”卡卡西问道，他知道回想这件事会让她很痛苦，但有些事他们却不得不去思考。

“那个时候……”她的眼神再次充斥着痛苦，缓缓说道，“黑绝对我说，人柱力在生产的以后，封印会减弱，我们可以趁机夺走九尾。就算失败，也可以……可以给木叶造成破坏，让它陷入虚弱混乱，对之后的计划有利。”

“那之后，他有没有再没有提及取走九尾的事情？”卡卡西指出了这一点，“你经常来看鸣人的事情，他也知道吧？他有再提及过吗？”

“……没有。”她轻轻摇了摇头，“他说……既然上次失败了，那将九尾封印的事情就暂且不急，可以让长门的晓组织来处理，我们之后可以坐拥渔翁之利。”这话也正中了她的下怀，因为当时她的的确确也不想再对鸣人下手，于是便默认了。

“也就是说，对他来说，起码目前阶段，九尾没那么重要，那么，他为何一定要怂恿你趁着师母生产来夺走九尾呢？”卡卡西入木三分地说道，“他到底是希望你来取走九尾顺带让木叶陷入混乱，还是，希望你来让木叶陷入混乱以及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是‘宇智波’干的。”说到这里，他肯定地说道，“他的目标，可能就是宇智波。”

“……”

“你的意思是……”她的瞳孔骤然缩小。

这些年里，因为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人生的缘故，她向来懒得思考太多，只浑浑噩噩地活着，等待着计划成功或者死亡——无论哪一样对她来说也许都不是坏事。而今再次回想，的确有很多事情不太对劲。

“宇智波斑说这个黑绝是他的意志，但是说实话，我真的没感觉到宇智波斑有一定要灭绝宇智波全族的想法……”她抬手扶住额头，蹙眉思考着，“就算有，起码这种事情他不需要对我藏着掖着，直接让我去做就好了，过去的我……一定不会拒绝的。也就是说，这是黑绝在自作主张……他怎么可能会自作主张？他不是宇智波斑的意志吗？难道说……”

她的心中，突然涌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

仿若感知到了他的想法，卡卡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如果这个黑绝根本不是宇智波斑都意志，如果宇智波斑也被骗了……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