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狐眼睁睁地看着水狐、木狐和土狐三兄弟的脑袋轰然炸裂！

脑浆喷溅得到处都是！三具尸体扑通扑通先后倒下！

然后他又眼睁睁的看着庞十五从容不迫地从自己身上拔出血雨飘香剑慢慢归还入鞘！

黑衣少年静静的看着自己，眼光里没有仇恨，只有怜悯！

似乎是同情自己走错了路，做错了事，然后老天爷惩罚了自己！

刹那间，天地万物的运行仿佛都变得慢了。

金狐只觉全身的血液全都涌向伤口，不停地往外喷涌而出！

而真气亦因琉璃屏蔽被突破出缺口而疯狂外泻！他整个人突然感到开始头晕目眩！

他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无数的如烟往事！

一幕幕爱恨情仇，一幕幕生离死别，一幕幕尔虞我诈，一幕幕勾心斗角！

叹了口气。俱往矣，大限将至，一切都随风！

“好功夫！”这是金狐生前最后一句话！

他说完身子便倒向后方，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他身上既不喷血了，也不冒白气了。他死了。一代枭雄就在这荒郊野外死于少年之手！

他临死前终于知道了一件事情。虽然他是死在血雨飘香剑之下，但也是死在自己的傲慢和自大之下！

他实在不该轻视手持血雨飘香剑的少年庞十五！毕竟少年也是九境战力！

他也不该太轻信三狐的功夫！他更不该忽视凤九霄的远程狙击能力！凤氏一箭，例无虚发，他其实听过。只不过他他最终死在了心存侥幸之下！

所以“好功夫”到底是在说谁他自己都分不清了，因为他的神智恐怕当时已然模糊！

庞十五盯着狐组仅存两大高手火狐和白狐，剑鞘斜指大地，“请！”他此时气势如虹，自然是想一鼓作气、乘胜追击！

火狐有些黯然。

对方的战力竟然强大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黑衣少年在前边冲锋，凤九霄则在后边以弓箭掩护，近战与远攻相结合的战术，之所以配合得如此完美，完全是建立在凤九霄的绝对实力之上！

所以众人即便侥幸没死在庞十五血雨飘香剑下，也绝对逃不脱凤九霄惊世骇俗的必杀一箭！

火狐不禁有些酸楚。战亦死，不战亦死，那就决一死战吧！

“谁说战亦死，不战亦死？”凤九霄远远飘来一句话，凝音成线，分明是冲火狐说的！

火狐大惊，“你怎么知道……”她实在不敢置信凤九霄居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凤九霄淡淡地道：“当年我在衡阳街头至少见过一千个人露出过你这种表情，事后通过验证，我知道这种表情多数意味着犹豫不决，意味着左右为难，意味着无可奈何！此时此地，你还能为什么而纠结？”

火狐不禁心中佩服！她点头道：“你说的对！刚才的确纠结是战是退！”

凤九霄道：“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攻打凌霄城的目的只是针对燕凌霄一人而已，至于其他人，不过都是从犯而已，有些事可商可量！但是，我可以明确表态，凡是弃暗投明者，凤某一律欢迎！”

火狐苦笑道：“世间哪有非黑即白二选一这么简单的道理？”

凤九霄道：“呵呵，看来你是儒家弟子爱讲中庸之道。我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火狐道：“好！你问！”既到生死关头，一切都已无所谓了！

凤九霄道：“你有没有被签血契？”

火狐没料到凤九霄居然问的是这个，心中不禁有些凄苦：“有！”

凤九霄开门见山：“我若能解契，你可愿脱离凌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