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
众人见如此一场大戏,连晚膳都忘记继续食用。
“朕乏了,众位爱卿同沉鱼国使节用完膳便早些回吧。”金凌鸢起身甩袖,将苏月尘拽了起来,“月尘,最后一晚了,陪陪朕。”
“???”
“!!!”
“......”苏月尘不明所以。
众目睽睽之下,金凌鸢微微低头靠近呆愣的苏月尘,声音带着蛊惑,在她耳边低声道:“怎么,你不该负责?”
什么虎狼之词?!
金烆,你变了!
苏月尘霎时脸色通红,她狠狠地瞪着金凌鸢,敢怒不敢言。
金凌鸢觉得苏月尘的表情属实有趣,他轻勾嘴唇,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再次开口:“继续配合演戏,让他们觉得你该恨我。”
苏月尘明白过来,又演戏是吧?行。
苏月尘瞬间敬业。只见她脸上充满抗拒,声音特意放大:“皇上,王太医应当有解药,咱们男未婚女未嫁,万万不可啊!”
“嫁给朕应当是你天大的福气,你竟如此不识好歹?”金凌鸢眉头紧锁,语气泛冷。
苏月尘立马惶恐下跪,低身叩首:“皇上,臣女只求两情相悦,若你执意逼迫,臣女只能以死明志了!”
金凌鸢怒气未减:“好,朕今日不强迫你。待你同使节回沉鱼国,朕会准备厚礼亲自向季煜深提亲,让他将你嫁与朕。”
苏驰闻言急忙冲上前,在苏月尘身旁跪下:“皇上,微臣乃月尘的父亲,可以做主。”
“苏丞相?”似是才反应过来宴会上有这人,金凌鸢压下心中怒火,急忙上前将他扶起,“此话当真?”
苏月尘跪趴在地,埋着头憋笑。这金烆上神回到天界真不会杀了自己以此来永久抹杀这段黑历史吗?
穆腾看够了戏,急忙上前阻止:“还是待郡主回到沉鱼国,向皇上禀明情况再做打算吧。”
“嗯......”金凌鸢状似思考,良久之后才缓缓点头,“朕向季煜深提亲,以便于两国交好。苏丞相,注意格局!”
“这......”苏驰一言难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的还要她那远方表哥替其做主?可面对金凌鸢,他无法反驳,“臣,遵旨!”
戏演够了,金凌鸢身上的药效亦散了不少。
他转身背对众人,负手而立,恢复了往常的疏离模样。他轻声朝德公公吩咐:“使节们用完膳便将他们带下去休息罢,明日一早朕亲自送他们出宫。朕乏了,摆驾卧龙殿。”
“奴才遵旨。”
苏月尘也跪够了,见金凌鸢离开,她立马站起身来。
“月尘郡主。”穆腾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她满是不解地回头:“还未曾听说你叫什么名字,有何事?”
“下官穆腾,只是前来提醒郡主,咱们明日卯时出发,别误了时辰。”穆腾毕恭毕敬,经过刚才那茬,显然已将她归入自己人的阵营。
“谢谢穆大人提醒,月尘定当不会误了时辰。”苏月尘会心一笑,朝穆腾颔首。
“穆大人,同杂家回寝歇息吗?”德公公出声询问,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穆腾点头,向苏月尘行礼:“那下官便同兄弟们先行告退了。”
“穆大人慢走。”苏月尘嘴角噙笑,大方得体。
星辰密布,夜色已晚。
苏月尘回到迎秀宫,心中顿感苍凉。
她默默地将这里的一切牢牢记于心。
虽才在迎秀宫住了不到一月,苏月尘对这个地方却有了不可言喻的感情。明明日子过得很是平淡,却是同金凌鸢相处最多的地方,每一段有他的回忆竟都如此刻骨铭心。
她竟然开始不舍起来。
他可是金烆,不知他回到天界后是否又会变成那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上神。
罢了,助他打败沉鱼国要紧。
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中,苏月尘闭上了双眼,却睡得并不安稳。
梦境——
苏月尘似是化身为一缕青烟,不见实体。
只见一位看不清模样的青衣女子,一直在前方满目刺眼的白光下疾步奔跑。她身后有一抹邪恶的黑影,紧紧追逐着她的步伐,奸笑道:“还不愿分离真身?”
忽的画风一转,那女子被挂在墙上,双手双脚均被铁链所捆绑,浑身布满狰狞的鞭伤。
她很疼,不止是身体,还包括心脏。
这种窒息感将苏月尘紧紧包裹,她浑身上下冷汗直冒,蓦地惊醒。
她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怎么一醒来便忘记了。
她抬头看了眼窗外刚朦朦亮的天,思绪涣散。
“小姐!”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卧房门外传来。
秀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