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衣文修另一只手掐住了简行生的下巴,迫使他更大幅度地仰起头,而自己却反而微微低下头,凑近。
“简行生,你不想做我的书童吗?”
面对近在咫尺的衣文修,简行生心里慌乱茫然,不知道事情怎么忽然就变了个样,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没有啊。”简行生想摇头,却根本动不了脑袋,只能小声地回答。
他用空着的手抓住衣文修掐着他下巴的手腕,可怜巴巴地说:“少爷,你……你先放开我再说可以吗?”
“不可以。”
衣文修出乎意料的话让简行生恨不得立刻掉出眼泪来。
不必那么直接地拒绝吧!
“总是偷奸耍滑的、不思进取的、阳奉阴违的……”
衣文修一字一句地说着,看着简行生湿润可怜的黑眸,掐住他下巴的手逐渐往旁边滑去,捧住了他的左半张脸。
“啪嗒——”
未完全关紧密的木窗因为风的缘故重重合上,发出响声。
室内湿润的水汽逐渐消散,可气氛却莫名其妙变得炙热起来。
毛球在屏风外探头探脑。
简行生看着衣文修越来越靠近自己的脸庞,脸颊开始不自觉地发烫,眼瞳紧缩,手也忍不住握紧。
直到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行生,我端了醒酒汤过来,少爷洗好了吗?”
是竹东。
简行生的手抵住了身前的胸膛。
紧实又蕴含力量。
他干涩着嗓子喊:“少爷……”
衣文修似乎轻轻笑了一下。
被抓住的手恢复了自由,被捧住的脸颊也失去了支撑。衣文修推开了简行生,身子一转重新回到了浴桶里。
“出去吧,换竹东。”
他声音依旧很淡,可简行生却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要烧起来了。
简行生忘了自己怎么出去的了,等他回过神,他已经在屋外的廊道上蹲了下来。
毛球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刚才怎么了啊?”
语气不乏带有期待。
简行生想起这个罪魁祸首,怒从心头起,一把抓起它,恼道:“我要踩死你!”
毛球:!?
屋内。
竹东小心地将醒酒汤放置一旁,低眉顺眼地给刚起身的衣文修穿上内衫。
烛火摇曳,烛花发出啪啦的声响,映衬出男人高大修长的影子。
他忽地低声笑道:“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