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家是不是圣彼得堡的?”
毕竟慈光寺见遥之前给他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时提过一句的,他们家那个时候从圣彼得堡坐火车去普希金市,然后再步行去叶卡捷琳娜宫。
慈光寺见遥点点头,给与了肯定的回答,但她不知道金城枫为什么突然要提到这个。
“那倒是巧了,明年的全世界青年竞泳锦标赛就在俄罗斯的圣彼得堡举行。”
金城枫摊了摊手,说道。
“游泳的世青赛是两年一次吧,那去年……”
“去年那次我没去。”
对于慈光寺见遥的这个疑问,金城枫回答的声音倒也蛮平淡,而后他接着对她说道:
“嘛,之前我本来觉得青年组的赛事都无所谓,就算世界级也是一样。真想要在世界舞台全力一战的话,还不如等以后直接去成年组。”所以,金城枫才会无所谓的放失掉去年高一期间参加游泳世界青年锦标赛的机会。
“可现在,我似乎不这么想了。”
说着,他忽然笑起来,连带着他向来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有的那么几分好战的煽动意味。
而那自然是因为……
“想追你可真是很不容易啊。”
——慈光寺见遥就曾拿过世青赛的冠军。
他这话意味不明,但挑衅调笑的意味却绝对更多一些。也不知道他要追的是慈光寺见遥曾在世界舞台上取得过的荣誉与成绩,还是那更费解的什么。
夕光仿佛灿烈到烂醉如泥,从大开的窗户肆无忌惮地透进体育馆二楼的楼梯转角处,可那片暖融温厚的金色照在少年张扬的亮橘发丝上的时候,却又顿时变得锋利,衬出所有只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而站在他面前的灰白发少女则像在夕阳中沐浴的女神像,本应该神圣而不得惊扰,此时却偏偏仿佛要包容一切地收下所有不甚礼敬的狂妄之辞。
一时,这里更像是个宣誓的场所。
“枫总能是这种大方的姿态呢……好像对‘好’先天就坦然地有着最原始的趋向性一样。”
对想要什么,想成为什么样子,能够敞亮地表达,甚至将自己置身于最无可转圜的条件下然后发出宣言,而后更是野蛮地付诸行动。这个人早就已经经历过她此时的伤痛,也走过跟她一样的冷落尖锐,可他却似乎从不像她一样——独自一人时或许偶尔也会有那样真的承受不起的崩溃时刻。
以至于慈光寺见遥都忍不住向他流露脆弱。
而除此之外,跟金城枫在一起,慈光寺见遥好像就还能做出一些不符合她风格的事情。
“明明是我该追枫才对。”
她如此说道,甚至又重重地重复了一遍。
少女瑰紫色的眸光很亮,有些不符合她向来那副瑰冷娴雅气质的亮了,就那样直直地看向金城枫。
“刚刚录像上的游泳比赛,是在悉尼的奥林匹克公园吧……不出意外的话,那也将会是两年后悉尼夏季奥运会竞技游泳的场地。”
太阳光的温度仿佛快要慢慢烧起来。
“两年后,枫就会在那里。”
两年后,就登上奥运会的世界最高舞台!那种事,连金城枫都还没来得及想,慈光寺见遥就已经先提出,理所当然地将那称之为不远的未来。
“长野冬奥刚刚结束,我想要参加就要再等四年。所以唯独奥运会的经历,一定会是枫比我先。”
如果放在不久前的话,慈光寺见遥根本想都不敢想。作为依靠发育前身体优势的训练方式培养的俄罗斯女单,在状态最好的年龄错过了奥运会的她,竟然还敢肖想下一个奥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