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阳还没落下山，府中就已经开始张罗了。

这会都在开始准备游船灯会的事，京城一年一度的盛会，更是家中未出阁儿子女儿可以相互结交的日子。

所有的院子都在忙活，忙着给自家主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只有姜软的院子冷冷清清的，静花被姜软叫去帮姜思思忙了，而她自己落得个清净，在树下看姜宿玄给她的武功册子。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付梦起来走动看见姜软，便上去打招呼。

“姜……”声音一顿，她该改口了：“小姐。”

姜软抬头笑了笑：“无人的时候，你可以喊我姜软。”

“还是习惯喊小姐吧。”

付梦也有自己的傲气，认小姐做丫鬟这种事，她是不屑的，不过若是姜软这样的，她喊一声小姐，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别扭。

姜软往边上挪了一些：“坐吧。”

“不用了……”

“不是客气，你的伤不宜久站。”

付梦这才没有推辞坐下，见姜软看的书有些不同，随口问了一句：“小姐在看什么书？”

姜软直接把书递过去：“武功招式。”

别的付梦也就那么一问，但是关于武功，她来了兴致。

“小姐要学武？”

“嗯。”

“小姐是女子，身子又比较瘦弱，这武功可有讲究，太刚硬的不行，太吃力的也不行，并且小姐练武还得有人教导，若是自己练，稍有不慎容易走火入魔。”

看来付梦是真的很喜欢练武，说起武功滔滔不绝，而且也很了解。

姜软笑了笑：“有人教导我的。”

付梦点点头，不放心的又说：“最好是找个女子教导。”

“不是女子。”

“那小姐还是赶紧换人吧，我小时候偷偷习武，就算跟男子练，就学了一套拳法，第二天四肢经脉险些被废，要不是遇到了我师父，我早就死翘翘了。”

姜软有些诧异：“有这么严重？”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姜软跟姜宿玄练了一套拳法，第二天也没事，也就是四肢有些酸，都是正常的，也没付梦说的那么严重啊。

付梦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这样吧，等我伤好了，我教小姐练武，虽然我武功没有多厉害，但是防身还是够的，而且都是女子可以学的武功招式。”

“不用了吧，教我那人，会帮我考虑到这些的。”姜软想想，姜宿玄肯定也深思过，哪些武功她能学。

付梦还是很坚持：“我真的不是说笑的，小姐，你可不能再跟男子练下去了，很危险的。”

她看着姜软手中的书又道：“这书你也趁早别看了，不能学的记了也没用。”

姜软心思一动，将书递给她：“不如你看看，这武功适不适合女子练。”

付梦也不含糊，一边接过书，一边说道：“这女子的武功，男子会的没几个，据我了解，江湖中也就一个鬼面公子练得一手凤栖剑法，练得出神入化，传闻他的招式是为了心上人创立的，不过心上人是谁，江湖人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也没几个人见过鬼面公子使凤栖剑法。”

姜软眼睛骤然一亮，鬼面公子，这个名字她可太熟悉了，除了人没见过，她上一世也承过鬼面公子不少人情。

因为那人是鬼炎的徒弟，也就是她的师兄。

这个师兄神出鬼没的，上一世姜软没见过他，就鬼炎总在她耳边叨叨她那师兄多混蛋，不尊师重道，不听师父话。

后来京城局势混乱，很多江湖势力涌入京城，外公的平远军也大不如前，她举步艰难的时候，就是鬼面公子暗地里处理了那些针对她的江湖势力。

姜软回忆着上一世的事，付梦忽然惊喊一声：“啊！”

她下了一大跳：“怎么了？”

“这这这……”付梦激动的看着册子：“这不就是凤栖剑法。”

姜软愣住了：“你说这是凤舞九天？”

那不是师兄创的剑法吗？可这是姜宿玄给她的啊。

“对，没错，就是凤栖剑法，我以前看过残页，绝对错不了。”

姜软失笑：“那鬼面公子使什么人，你也知道，他创下的凤栖剑法，你如何看得到？”

连她都没机会见到鬼面公子，更何况付梦。

付梦还是很激动：“我师父啊，齐晓晓，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她是江湖里出了名的女魔头，早几年她对凤栖剑法感兴趣，就想着去抢，结果就抢回来几张残页，给我瞄了几眼又收起来了。”

“齐晓晓是你师父？”

“你认识我师父？”

“听过传闻。”

江湖跟朝堂是两个独立的存在，她身在京城，对江湖事了解是少之又少，上一世也是在江湖人士涌入京城后，她才听了一些江湖上的传闻。

那位齐晓晓便是传闻之一，确实是个女魔头，不过在几年前就隐居养伤，一直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