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终于又重新冷静了下来，沈清道：

“都进屋吧！”说罢便转身回到了房间里去。

回房之后，沈清坐在主位上，看着暮雨道：

“暮雨，我之前几次叮嘱过了，让你凡事都要记得分寸，现在你都已经给忘光了是吧？”

暮雨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沈清一拍桌子，冷声叱道：“没有你不敢做的！如果不是我叫暮云拦着你，你现在是不是都已经闹到程家去了呢！”

“暮雨，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不管夜晴做的再不对，也是她跟大牛之间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用什么理由去为他抱不平？”

就算是要找夜晴算账，也该是大牛去，而不是暮雨，暮雨就算是去了，夜晴只需要说一句：“你凭什么过来对我说三道四的？”就能将所有的话都堵住。

暮雨也冷静过来，掩面轻泣。

沈清也不忍心过多斥责，叹息一声，走上前去，耐心道：“傻姑娘，你就算是真要插手这件事，也不能这么直愣愣的不管不顾，冲到程家兴师问罪，好歹也要先将这件事告知大牛，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也省的日后落下埋怨。”

闻言，暮雨的抽噎声应声而止，看着沈清道：“小姐……”

李嬷嬷在一旁道：“傻丫头，赶紧谢过小姐啊！平时的机灵劲儿都去哪儿了！”

暮雨连忙磕头拜谢，道：“多谢小姐！”

沈清将暮雨拉了起来，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叹息道：“我并不是要干预你插手此时，只是，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分寸才对，你如此冒冒失失的过去，程家也不会不管不顾，到最后，就算是你有理也变得没理了，更何况，你没有身份去过问这件事。”

暮雨抽噎了几下，道：“奴婢知道，小姐和嬷嬷都是为了奴婢好，奴婢已经知错了，以后也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沈清点了点头，转而问向李嬷嬷道：“大牛知道这件事了没有？”

“老奴还未将此事告知。”

沈清点头道：“那便劳烦嬷嬷跟暮雨走一趟了，将这件事告知于他，只一点，不管大牛要如何决定，你们都不能干涉，这是他们夫妻俩的事情，我们外人不好插手。”

李嬷嬷都应下了之后，转头看向暮雨道：“妮子，还不快去洗把脸，看看脸都哭花了，也就是小姐脾气好，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将你给撵出去了！”

暮雨撇了撇嘴：“小姐才不会把我给撵走呢！”

李嬷嬷气道：“我就舍得了，你这个臭丫头，每天都让我操心！”

两人拌着嘴离开了，沈清听着也觉着好笑，正喝茶的时候，看到一旁似是正在思索什么的暮云，便随口问道：“暮云，你在想什么呢？”

“想男人。”

莲心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憋死，好半天咳嗽。

沈清倒是没有过多诧异，只是问道：“在想谁？”

“很多人，太子殿下，少爷，袁少爷，大牛，隋名柯，老爷……”暮云跟报菜名似的，一个个说了出来。

沈清微微扶额，道：“为何想他们？”

暮云皱眉道：“奴婢有一事一直想不明白，为何都是男人，但是却相差如此之大？”

“……”

“奴婢眼看着，太子殿下对小姐是情深义重，少爷对敬欣小姐也是一般的爱重，袁少爷风流成性，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大牛对夜晴痴心一片，但是却看不到对他默默付出的暮雨……”

“隋名柯让两个女子为他生育，但是到头来却只爱自己；老爷跟夫人结发为夫妻，少爷跟小姐更是他的亲骨肉，宁心是他的青梅竹马，秀春和秀冬也是他的人，但是却……”

莲心道：“暮云，你说了这么多话，肯定口渴了吧，快来喝口水。”

同时也是心中汗颜，这暮云平时话最少，但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出口就说出这么一大串，老爷就算是行事不端，那也是小姐的父亲，还真敢说啊！

暮云低着头喝茶，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沈清点头道：“你说的很对。”

暮云这才复又抬起头来，不解问道：“那为何他们差别这么大？”

沈清哑然失笑：“这要我如何解释呢？就好比，暮雨喜欢大牛，但是你却对他无感，这是一样的，人和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千人千面，每个人都是完全不同且独立的存在，有的人就情深义重，至死不渝，有的人就自私自利，唯利是图。

有好人，就会有坏人，有光明的一面，就会有阴暗的一面，一个人是不能被一句话或是几行字断定的，人是复杂的。

暮云听的似懂非懂，沈清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

将军府。

李嬷嬷带着暮雨前来，见到刘伯之后开门见山的问道：“大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