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怎么样？”冬灵问道，“仙师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没有，”洛尧道，“那位仙师人很好的，只罚我抄了一遍经文呢……对了，谢谢你给我带了书！你还没吃晚膳吧？我请你。”

她说着同冬灵站到一处，方冬灵见洛尧没什么事，也松了口气。

“走吧，”冬灵轻笑道，“没有为难便好，不然你又要挑灯抄到三更了。”

“那个仙师看着不好说话，其实很和善呢，你知道他的道号吗？”

冬灵说：“不知道，似乎先前没有教过我们的课业。”

洛尧点点头，然后和冬灵一同往膳堂走去，她们到的稍晚，吃得最快的那批弟子有的已经从那边回来了，还有不少弟子正在不远处的道场走动。

不巧，她们又看见了李含露，不过相隔较远，只看见她的身影，并没碰面。冬灵皱了皱眉，默不作声地拉着洛尧往边上靠了靠，然后小声道：“今日她们故意对你如此，往后要多加小心了。”

其实之前刚诵经的时候，洛尧一开始没到，但是她站的位置并不是边上，所以仙师或许没那么容易一下子看到那个空缺的位置，然而当时李含露和旁边的人故意挪了挪，显得那处空白尤为明显，仙师巡视时一眼就发现了。

冬灵如此这般，把经过说给洛尧。

“哎……”洛尧叹道，“我小不小心倒不重要，别人想来纠缠，总是能找到理由的。这点小事，不至于总是放在心上，冬灵你也无需担心啦。”

方冬灵看看洛尧，难免讶然，洛尧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面相也显小，平日里古灵精怪的，之前偶尔有点丢三落四、心不在焉的毛病，教人把她当做个妹妹来看待。

然而，洛尧在有些时候却很是通透，且不会为了无端的事烦忧，这种心性着实难得。

“你说的也是，”冬灵道，“不过，以后还是稍微避一避的好，你不计较她，她不会就此容得下你。”

“那是当然，我总不至于上赶着找麻烦呀。”洛尧说。

冬灵“嗯”了一声，洛尧突然想起一句台词来，笑道：“别怕，就算真碰上了也没什么，我这里有句名言：‘能不能容得下是她的气度，能不能让她容下是我的本事’。”

冬灵扑哧一笑：“这是哪来的话？倒是有意思。”

“这个嘛，”洛尧说，“我老家的戏文里说的。”

冬灵道：“什么戏文？”

洛尧：“呃……你可能没听说过，只有我家乡才会有。”

冬灵好奇道：“是个怎样的故事，给我讲讲吧。”

“这个情节比较曲折，挺长的，”洛尧汗颜，“这样，咱们先去吃晚膳，找个安静的地方，咱们边吃边讲。”

冬灵欣然答应了。

洛尧其实不饿，不过冬灵给她带了书，她就想请冬灵吃点东西，虽然冬灵没让洛尧刷玉简，但是洛尧多买了两盘小点心摆在中间，还有两碗仙果羹，那仙果羹就是将各种味道相合的灵果切块，浇上玉露或甘乳，相当于高配版水果捞，清甜可口，余味无穷，洛尧还蛮喜欢的，就是有点小贵。

冬灵吃了些饭菜，然后便和洛尧一起慢慢吃点心喝果羹，听洛尧给她讲那位甄氏秀女的故事，听得如痴如醉。

洛尧讲到甄氏在除夕夜里许愿，恰好被帝王撞见时，冬灵低头一看，才发现整整两盘点心都被她们吃完了。

“下次我再接着给你讲吧，”洛尧笑道，“还有很长呢。”

方冬灵：“这样的话本戏文我可从未听过，真是稀奇，凡间的皇室里还有这样的故事。”

洛尧忙道可千万别当真，这全是编造的，这点才只是个开头而已，刺激的还在后面呢。

“都怪你讲得太好，”冬灵道，“不知不觉就吃多了些……”

洛尧与她从膳堂出来，天色已晚，不过东边的道场是一直开着的，很多弟子们晚上会在这练练剑、打打坐、或者切磋一番，两人便在道场中走一走来消食。

行到中途，只听前方一阵喧嚣，周围的弟子都往那边瞧去，洛尧看不见，努力地提气踮脚尖，看到中央是两个少年，依稀有点剑拔弩张的架势，不像是寻常切磋。

其中有个人似乎是颇为气愤，另一人则冷静些，前者看着很眼熟，洛尧：“那个……好像是之前挺有名的那个……”

冬灵：“段二公子，段齐轩。”

这个段齐轩在这一届弟子中是个风云人物，他家也是仙门世家，父母都是一方大能，兄长当年也是那届弟子中的首座，如今已经是元婴修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