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翊继续说道:“长峦会带着你们先绕西而行,然后再北上,等徐瑞发现你们不见时,他自会追我到万朝寺,到时我来拖延你们逃走时间。”
“还有就是,”他眼神黯然。即使他觉得她不会做的事情,他也要说,“若有需要我的事情,可尽管告知他,他自有联系我的办法。”
从马匹到逃跑路线,甚至连换洗的衣物他都为自己准备了好几身。千言万语只化作谢谢二字。
“你出门在外,千万要小心行事。”他像是一个老父亲叮嘱即将远行的儿女一般千叮咛万嘱咐。
“四哥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相见,还望珍重。”
商队西行,徐翊朝北行,两行人在北郊竹林就此分道扬镳。
苏锦望着渐行渐远的京都城,心中怅然,来京一趟,没承想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长峦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葛禹与他待在一起觉得此人甚是无趣,硬不顾巧儿和春桃的白眼和嫌弃之色硬是同苏锦她们三人挤在一个马车上。
原本就不宽敞的马车,此刻更是拥挤。
葛禹道:“大哥,你还没同我讲,你是怎么让假的玄甲令成为真的。又是怎么调到五千骑兵充当玄甲兵的。”
车内四人,除了葛禹大家都对此时心知肚明。
苏锦道:“这事还是靠齐元修帮忙,不然我哪有能力能调动云国的千人骑兵。”
“这是什么意思?”
巧儿“当日你们从瑞王府出来,我就发现你们身后有人瑞王府人跟踪,我怕瑞王想心生不诡,我就刻意躲在暗处,当天夜里就看到齐元修翻墙进了姑娘的院子。”
“呃….”苏锦想说的是,其实巧儿不必说的那么模糊,容易让人心生误会。
“那齐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苏锦抬头看了看对面的春桃,此时,春桃一改往日在苏府低眉顺眼的样子。
她眼神发笑,嘴唇勾起,说话的声音带着上扬的语气。
“姑娘聪慧,只是属下有一惑,望姑娘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若春桃姑娘想知道我是何时知道的,自是当日我在病榻之上,徐瑞逼迫那日。”
她眼神微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姑娘果真如公子说的一般心思缜密。”
苏锦:“敢问,姑娘的名字。”
她似乎很苦脑,想了一会:“名字太多了,不知道让郡主叫哪个合适,郡主不介意还可以叫春桃。”
巧儿恍然,葛禹还是一脸雾水,巧儿瞧着葛禹的样子,她怎么就想不明白,话都说的如此清白,为何他还是一脸迷茫。
苏锦继续道:“那夜,齐元修同我会面之前就猜到了七七八八,我又将剩下的三三两两托盘而出,也就是当夜,他命青峰连夜出发,赶往最近的兵防处借兵,这才在徐瑞面前上演了一出玄甲借兵之戏。”
葛禹:“如果没有借到兵,那姑娘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苏锦:“我还未去瑞王府之前,就已经飞鸽给了罗成和苏紫,让他们留在京中的暗线借我一用,百人即可,到时候在随便扯了由头,拖住徐瑞,给我们提供逃跑的机会。”
“那真的玄甲军在哪里?”
苏锦含了一口茶色不紧不慢的说道:“哪里有什么二十万玄甲军,只不过是当年祖父为了打消一些不轨之心,同先帝一起编的谎话,用来嘘嚎吓人的,只是谎话传的人多了,时间久了大家也就当真了。”
“这么说都是骗人的?”
“也不全是,玄甲令确实有,只不过是叶家培养在暗示了处的影卫。”
“原是这样啊。”
苏锦在葛禹中听到了一些失落。
苏锦在他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调侃道:“怎么?还想你那将军梦呢。”
“当年兰亭之乱。”他抬头望着车顶,在记忆中翻找着当年兰亭的模样,现如今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如果不是大哥和巧儿出手相助,回来苏大哥带金甲及时赶来,我估计也成了游荡在兰亭的孤魂,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心要参军。
本想着来都京都可以跟在苏大哥身后,没承想道这徐昭竟是如此卑劣之人。”
他想到什么,从袖带中摸了好一会儿,眼睛一亮,从袖带中取出一个小小圆盘,盘中有一个银针,银针在盘中乱转,最后停在一个方向。
“这是什么?”春桃拿在手里仔细研究着。
“这是磁针盘,无论你在什么方位,它的针尖都会在一个方向,那个方向就是南方。”
春桃拿在手中来回转动着身子,发出惊呼:“确实是这样。”
“师傅说,我们生存的这片大陆是有磁力的,而这个磁针盘就是根据这个原理所制造出来了和司南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它小巧方便携带。”
苏锦接过磁针盘,确实很小放在掌心刚刚好。
巧儿:“师傅?你何时有了师傅?”
葛禹面对巧儿的追问,显得手足无措,像极了做了亏心事的孩子,他道:“我没想过瞒着你们,只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给忘记了。”
苏锦:“你那师傅是何许人?”
“他说他是个工匠人,平日就喜欢摆弄一些小玩意儿,上次的花筒就是他送的。”他说道此处,长叹一口气,眼中布满失落。
“只是这次行走匆忙,未能打招呼,有些遗憾就是。”
苏锦:“放心,终有一日我们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