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麻了!蹲太久了。”洛裟似哭了般。
安凯伦屈尊扶她起来。
洛裟半弓着身子,揉了下膝盖:“你这么快完事了?”
“……”安凯伦抽回自己的手,白扶了!
“脑袋装的,都是什么废物颜料。”安凯伦健步如飞往外走。
“……”他怎么又生气了,洛裟什么都没想,只是单纯地发问。
洛裟的声音不高不低:“等等我,别走得那么快。”
“啧,真麻烦,还回不回家。”安凯伦速度慢了下来。
走到路灯下,安凯伦控制不住,曲起手指关节挠了下手心,锋利的指甲刮过,松开又紧合,试图缓解肿痒的过敏症状。
动作是那样地谨小慎微,没能逃过洛裟细致的观察。
洛裟定睛一看:“你不舒服吗?”
安凯伦眉梢一沉,自顾自地往前走。
月亮穿过厚重的云层,星点般的亮光,足以看清黑暗的角落。
枯枝的细条纹路,能凭借着月光看清褶皱。
洛裟习惯性,自然的追赶上安凯伦的步伐,皎洁的月色照耀在他身后。
洛裟脸色一变,快跑拦住他前进:“你手上怎么起了那么多的红斑。”
安凯伦别过脸,不愿说。
这一举动,却恰好暴露了他惨白的侧脸上,一大片红斑,坚韧的脖子处长满了猩红的肿块。
密密麻麻,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绝对会惊悚到。
安凯伦不想在别人面前露出狼狈的一面,催促道:“不关你的事。”
洛裟受她外公老中医的影响,她一看安凯伦,医者的责任心瞬间涌起,强势掰开安凯伦的手心看。
安凯伦没敢用太大的力挣脱开了,他怕不小心把洛裟给弄倒。
就是这一举动,给了洛裟得寸进尺的机会,将安凯伦按到花坛下的路灯坐下。
中医有四种看病的准则,望闻问切。
冰冷的小手抚上安凯伦温热的脖子处按压,安凯伦诧异洛裟看似轻浮的举动。
洛裟实则是在帮他看病。
洛裟严肃着一张小脸:“你是不是过敏了。”
安凯伦紧闭嘴巴,垂着眼睑闭口不言。
洛裟看他的症状特别像是过敏了,像是荨麻疹的症状。
洛裟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拉近与安凯伦的距离。
两人之间的脸凑得极近,安凯伦错乱间呼吸到洛裟吐出的气息。
太近了,安凯伦忘了应该有男女之间的安全距离。
看着洛裟秀气的小脸越来越近,她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仿佛就快要亲上去。
安凯伦顿时口干舌燥,喉结像是受到魅惑,吞咽滚动,呼吸发粗,耳尖发热。
“你吃了海鲜。”一句十分清醒的话,打停了安凯伦的心脏,十分不规律跳动。
冷风十分应景般吹过,浑身的燥热冷却下来。
洛裟闻到了海洋的盐水味,推测他吃了海鲜:“你过敏还吃,不要命了!”
仿佛让安凯伦陷入暧昧的不是她,是他的自作多情。
安凯伦像是心里有鬼,回避洛裟的追问,一股脑逃避让自己心跳的陌生感。
洛裟被安凯伦的谜之操作弄得不解:“走得那么快干嘛,你还没回我的话呢!”
叽叽喳喳吵死了!
安凯伦打开副驾驶的门,半推半抱着洛裟上车,泄愤般帮洛裟系上安全带:“送你回家!”
洛裟好像被他阴沉的脸吓到,不敢轻举妄动。
安凯伦一路阴郁不语。
等红绿灯时,安凯伦又挠了下脖子。
洛裟时时刻刻关注着他,见他脖子上挠出了血痕。
洛裟看得心惊,忍不住轻声提了个意见:“你要不要去医院看下,还挺严重的。”
绿灯亮起,安凯伦开车的方向,是开往回洛裟家的方向。
英国伦敦,地处北纬,湿冷的岛国气候,仿佛这里的人们自带疏离,冷漠感。
爱丽儿挽着安凯伦的手,在热闹寒冷的十一月份,穿梭在人来人往中,喧闹的烟火节,英国最盛大的烟火节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