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少司得意地摇着羽扇：“有我和银妹妹在，什么牛鬼蛇神都要速速现形。”

“别再叫这个恶心的名字了。”嬴金陵眉心突突，真想拿针缝住他的嘴。

“我们现在就开始现场考察吧。”呼延少司装作没听见，“离太学放学还有两个时辰，奶孩子前得捉紧了。”

嬴金陵点头，他们首先去到第一件凶案的案发现场——御花园的荷花池边。

“这里的荷花和鱼都死了，为什么没人管？你们这里的宫人都消极怠工啊？”蒋怀霜刚想掩住口鼻，才发现并没有难闻的气味。

奇怪……

“这叫什么，不要破坏现场？”呼延少司呵呵，“一定是乌洛兰让人这么做的。”

嬴金陵凑过去，皱眉看着浑浊的池水，“一定是有什么在水里抑制了腐蚀味道的散发。”

“有什么头绪吗？”蒋怀霜问。

“池水……”

嬴金陵话还没说完，呼延少司就已经随手拿起落在这里的铲子一铲子把池水舀上来放到旁边晒太阳。

“和我想的一样，你果然有两下子啊。”

她赞赏地看着呼延少司。

蒋怀霜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好先怀着好奇心，安静坐在一边等着他们查案。

呼延少司看了一眼无所事事的蒋怀霜，对嬴金陵说：“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到下一个案发地点去，让阿宝留在这里看顾这摊池水。”

“好。”

“……好吧……”蒋怀霜勉强答应。

嬴金陵和呼延少司就到了第四件案发的现场，第二和第三的地点是宫外。

“第四名受害者是大王宫里新来的小太监，就死在了这颗槐树下面。”呼延少司指了指最大的那颗槐树。

嬴金陵四下查看，发现槐树的树干有很深的人的抓痕，她狐疑地问呼延少司：“这新来的小太监是武林高手？”类似于福来海那种？

呼延少司摇头，“据了解，只是京师里一间豆腐铺的老板的儿子，因为经意不善面临倒闭又欠了一屁股的债务，所以才把儿子送进宫来，怎么？你怀疑这抓痕是他的？”

嬴金陵摸着下巴思忖：“除非他骨骼精奇突然得了武功秘籍练成神功。”

“我们之前检查的那具女尸，不是有东西寄生过吗？或许就是那东西导致的。”呼延少司分析道。

“有道理。”但嬴金陵还没听说过有什么寄生物这么厉害。

“古今中外，有过记载的寄生物都是小小的，只能破坏宿主本身，对别人或者环境都不能造成破坏影响，一般都是用来杀宿主的，你们南疆有其他的传说吗？”除了楚魂国的她没什么深入研究过。

呼延少司思索了片刻：“有是有，我曾经在壁画里见到过有一种模糊了名字的大虫子，不过那壁画太残破了，也没准是我误会了。”

“哪里见的？”

“飘摇岛。”

“飘摇岛？”嬴金陵挑眉：“那不是你生造的我们来的地方？怎么，原来你师父真的是飘摇岛人？”

呼延少司摇头：“我师父真的是南疆人。”

他说完又不确定地自言自语：“他应该是南疆人。”

嬴金陵：“你还真是见多识广，连飘摇岛都去过，全天下还有哪里是你没有去过的。”

“飘摇岛是我很小的时候去的了，记不清了。”呼延少司说出这句话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也有记不清的回忆。

他分明是过目不忘的，不可能有记不清楚的回忆。

好像有块帘子遮住了他的记忆，模模糊糊的。

嬴金陵见他神色有点不对劲，暂时没有多问，继续专注眼前的案件。

反正呼延少司的师父依旧是最可疑的人。

他们回到第一个案发现场的荷花池边，蒋怀霜无聊得开始拿叶子吹奏，见他们回来了，眼神才重新有光。

“你们可算回来了。”蒋怀霜指着方才还是一滩水的地方，“喏，已经干了。”

嬴金陵蹲下去，用手指一抹，这粉末……

她拿起来闻了闻。

很好闻，而且味道还很熟悉。

她想起来了！

之前那具女尸，嘴巴里就有这样的味，她当时还以为是姑娘家特意长期服用什么食用的香料，用来清新口气的。

呼延少司也蹲下来查看这些粉末。

嬴金陵和他说了之后，他装起这些粉末的时候就更小心了。

“有什么头绪吗？是不是你们南疆的什么特产？”

呼延少司叹气：“我虽然见多识广，但也不是南疆本疆，不是什么都能知道的。”

“光凭这样的粉也推测不出什么来。”嬴金陵揉着脑壳，“我真不擅长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