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少司收到慕延征密函的时候,他已经可以下榻走动了。
“你以前的相公,这次居然直接联系上我而不是我们大王。”
“不要用这么恶心的称呼。”嬴金陵一阵鸡皮疙瘩,“他说什么了?”
“关于你的,你自己看。”呼延少司把密函给嬴金陵,“怎么办,你的秘密被他发现了?”
嬴金陵的手肘毫不留情地戳向忽然靠近试探她的呼延少司,“什么秘密?还有不要靠那么近!”
“嘶,你要我命呢。”呼延少司咳嗽了几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不过嬴金陵还是好心地替他顺了顺背脊,“那没办法,我对不怀好意的家伙向来都是下死手的。”
她哼笑着翻看慕延征的密函。
那个昏君终于也怀疑上她了。
嬴金陵看完密函,问呼延少司:“你打算怎么办?”
呼延少司狡黠的眸子眨了眨:“不然吊着他?”
“我们现在可忙着呢,这边还有一大堆事,重点是你师父。”嬴金陵说,“我建议别理他了。”
呼延少司从善如流点头:“好。”
此时,外面响起了家仆没有波澜的声音:“主子,大王来了。”
家仆的话音刚落,已经可以听到楚魂王的脚步声了,嬴金陵赶紧把密函收进衣袖里,呼延少司一个箭步回榻上半躺着。
“大王。”
“免礼,都免礼。”楚魂王摆手制止呼延少司起身。
今日的楚魂王又恢复到之前神采飞扬的样子,他健步如飞,完全看不出来几天前是一个快灯尽油枯的弥留之人。
嬴金陵站在旁边,不着痕迹打量着楚魂王,她直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楚魂王坐到榻上,十分关切地询问:“爱卿身体可好些了?”
“臣蒙大王庇佑,好多了,不日就可以痊愈。”呼延少司说着咳嗽了几声。
楚魂王眉宇皱得更紧了,他满脸歉意道:“寡人病得糊涂,让爱卿受委屈了。”
“是臣失察,才会让奸人有机可乘,损害大王龙体,臣有罪。”
楚魂王见呼延少司又开始咳嗽,便对嬴金陵说:“阿银姑娘去小厨房看看药煎好了没?”
本来这种事有下人看顾着,嬴金陵明白楚魂王是想支开她,她便从善如流答应了,关上门后才悄悄躲着偷听。
楚魂王凝视着呼延少司,道:“少司,你老实告诉寡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请大王给臣一点时间,臣必定会解决好此事。”呼延少司说。
他并不打算和楚魂王坦白。
楚魂王一瞬不瞬盯着呼延少司,作为一国之主自带的气场让他不怒自威。
很明显,他已经有些生气了。
“大王一向不过问臣这些。”呼延少司并不会因此就吓到。
“寡人这次差点就丢了性命。”楚魂王双眸锐利如鹰隼。
“臣该死,请大王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呼延少司拱手道。
楚魂王不置可否地哼了哼,“开口闭口都是有罪,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口是心非。”
“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楚魂王拍了拍呼延少司的肩膀,“卿好好休息,寡人改日再来看望你。”
听到这里,嬴金陵知道楚魂王要走了,就赶紧溜到拐弯处,不过即便她没有溜走,也不能看见楚魂王用唇语对呼延少司说的话。
等楚魂王走了,嬴金陵才回到房间里,她见呼延少司脸色不太好,就问:“怎么了,压力很大啊?”ωWW.
呼延少司重新撑起笑容:“有这么厉害的师父在,我能有什么压力?”
“你这句话可就有歧义了,说的是哪个师父啊?”嬴金陵说。
她说完敛起神色,问呼延少司:“有没有觉得楚魂王很古怪?”
呼延少司点头,“往常大王不会管我那么多,我只需要跟他汇报他满意的结果。”
“我怀疑他中的蛊并没有解开,或者说没有解得彻底。”嬴金陵说,“找个机会,我想再给他探探脉。”
呼延少司震惊地望着嬴金陵:“你怎么会这么觉得的?”
嬴金陵点头,“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好,我会安排。”
“你先给我安排一下,我想见一见弥司亚。”
呼延少司:“你怀疑他知道我师父的事。”
“没错。”
呼延少司:“我可以去安排,可是,他这个人很古怪,有时候油盐不进的,我不知道他肯不肯见你。”
“相信自己的魅力小徒儿,你出马,没什么是搞不定的。”嬴金陵给他戴了一顶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