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东风轻而易举地来到江采的闺房,在他行动之前,有友人劝过他,璧水城的陈府可不是个简单的地界,他最好不要前来,渝州内的各种传闻他也听过了,解东风实在不必放在心上,过段时间百姓们自然会把它们忘到脑后。
解东风向来不是个听劝的,不然也不能走上这条不归路,而且在解东风看来,陈府说到底这不过是个商贾之家,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呢?如今他能站在这里,就正好验证了这一点。
房间里的烛火已经熄灭,清冷月光透过轻薄窗纱投向这里,目光穿过浅色的纱帐,隐隐可以看到那道窈窕的身影。
她这是在等着自己?
解东风心中不禁有些荡漾,然再一抬步,两根飞针从左右射来,想来这位江东家定然是听到了那些无稽传闻,做了准备,他一个闪身,轻易躲过,随后望着脚下的银针,不屑道:“雕虫小技。”
话音刚落,解东风便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他连忙屏住呼吸,再不开口,继续向前走去,然接下来的短短几步,他竟是见识到了十几种暗器,这位江东家确实没少下工夫,可惜终是棋差一筹。
终于,解东风来到那道纱帐前面,或许是前面的几步路走得过于艰辛,这一刻解东风获得的成就感是从前不曾有过的,他的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抬手掀起纱帐。
纱帐后面,江采安安稳稳地坐在床上,见他来了,脸上也没有显露出丝毫惊慌之色。
解东风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江东家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她如果不是个寡妇,自己是很愿意与她一夜风流的。
解东风暗自叹惋,却并不打算破坏自己的规矩,等他今晚出了陈府,就宣扬这位江东家不合自己的心意,到时候自己就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只睡黄花姑娘的好男人。
江采抬头看向解东风,这人长得倒是平平无奇,扔在人堆里一眨眼就会消失不见,因为裴渡在这里,她只开启了屋中两成的机关暗器,不过她还有的是后手。
解东风不知危险将近,轻佻一笑,俯下身,凑近道:“江东家的确如传言一般是个美人儿,不过今晚我就放过你了。”
江采跟着他笑起来,道:“我却是不想放过你的。”
“哦?”解东风略有兴致地仔细瞧了瞧江采,问,“江东家想如何不放过我?”
江采抬起手来,晃了晃手中的金镯,霎时间数道银光向着解东风射来,解东风一惊,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暗器,那银光如雨,从四面八方袭来,他避无可避。
银光如薄冰一般,触碰到解东风的皮肤便悄然融化,随后解东风手脚便没有一点力气,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他张了张唇,却发现自己连话也说不出口。
江采从床上起身,缓缓走过来,垂眸看着倒在脚下的解东风,她的脸上并无抓到这个名扬江湖的采花大盗的喜色,只是客观评价道:“蠢货。”
当年她花了八百万两白银修了一条出山的路,山里的老族长便送了她两对镯子做谢礼,说是唐门的至宝,她一直戴在腕间。
解东风这种人留着就是个祸害,可江采只是一个商人,不能决定人的生死,他终究是要交到许知府的手上的。
正好许知府这段时间一直在为升官的事发愁,现下多了这么一桩功绩,要高升应当不成问题了。
就说该多拜一拜菩萨的。
江采拍一拍手,不多时便进来一男一女把解东风拖到外面,江采想了想,又道:“明日去找个骟猪的过来,手法不用太好,死不了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