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宴本来想说,他自己也很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看容疏忧心忡忡,他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放心,我尽量不沾染。”
“嗯,那你快去吧。”容疏催促他道,“你别忘了告诉皇上,我也在现场。”
免得日后卫宴被人弹劾,说他和这件事也有关系。
自己先把事情真相说清楚,也就占了先机。
“好。”
容疏没有让卫宴送她回去,而是让他直接进宫。
卫宴也没耽搁,骑马带着昭苏往宫里方向而去。
左慈听两人提起皇上,面上没有什么,然而心里却掀起了波澜。
月儿问道:“夫人,咱们回家,还是去医馆?”
容疏揉了揉太阳穴道:“回家吧,我头疼。”
是真的头疼。
“可能是因为国师房间里檀香香气太重的缘故。”左慈道,“奴婢也有点不舒服。”
“奴婢也是。”月儿道,“奴婢还以为是太过紧张所致。”
原来,她们三个都头疼了吗?
容疏忽然想起什么,令人停下车,把徐云唤到面前,低声吩咐道:“你再回大相国寺一趟,取一些国师房间香炉里的香灰回来。”
徐云领命而去。
月儿懵懂,而左慈却已经明白了。
“夫人,您怀疑那香有问题?”
那岂不是,大家都中毒了?
容疏道:“嗯,我确实有这种怀疑。主要是,我自恃见过的听过的毒也不少,但是国师中的这种毒,我完全没有头绪。”
“那我们会有事吗?”月儿紧张地道。
“就算有事,也先救你,让你好好地嫁给你的小云哥。”容疏打趣道。
月儿脸色羞红一片。
回家之后,容疏找了几粒清毒丸出来,各自吃了一粒后又吃饭。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饥肠辘辘。
吃过饭,徐云回来了。
无功而返。
“夫人,香灰被人倒了。”徐云道,“属下打听了下,说是国师让人倒的,而且还倒进了山间溪水之中,香炉都仔细刷过了。”
容疏大惊。
“那平时,国师也是这么处理香灰的吗?”她问。
“不是,就今日特意这样安排,所以很奇怪。”徐云道,“夫人,属下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事情。”
容疏的第一反应是,国师知道始作俑者是谁,并且在包庇他。
事情似乎变得更复杂了。
“夫人,属下本来想在那里多停留一会儿,却被国师发现。”徐云面上露出羞愧之色。
“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让属下走,语气倒是很好。”
“那就没事,你别多想。”容疏宽慰他道,“你去宫外等着大人,把这件事情也告诉他,然后就留在他身旁。”
她们今日也不出门,就在家里。
徐云领命而去。
容疏睡了一觉,但是没有睡得很踏实。
晚上,她做了一桌子菜,等卫宴回来,却迟迟没有等到他。
容疏和左慈开玩笑道:“我年纪轻轻,就过上了等男人回家的日子。”
关键是,还等不到。
左慈笑道:“许是外面有什么事情绊住了大人。大人很不容易……”
卫宴是真的难。
走到今日,除了王瑾给了他一些指引外,再也没什么人在仕途上给他帮忙。
而王瑾那个人,谨小慎微,是不会授人以柄,帮他跑官要官的。
正说话间,阿斗忽然对着外面“汪汪”起来。
“这是回来了。”容疏笑着站起身来。
左慈也准备退下。
——卫宴回来,她们都很自觉地退下,给他最大的方便。
成亲没有多久的小夫妻,在一起的时候恨不能好成一个人。
然而等她们听清楚脚步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猜错了。
不是卫宴的脚步声,而是徐云。
“夫人!”徐云声音疲惫又郁闷,“大人今晚不回来了。”
“衙门很忙吗?”容疏问,然后看看桌上的菜,想着找个食盒给卫宴带过去吃。
衙门也有厨房,让厨娘热一热就行。
“还行。”徐云含糊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