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路城隍庙建在华东,位置偏离市中心,来需要搭了地铁转公交,回时也一样。
这时候不是高风时段,人流量比来的时候少。
她俩挑了个靠门的位置,纪望舒坐里头靠窗的位子。
郊区不似市中心般快节奏,公交开的速度不快,窗外的风景缓缓向后倒。
宋宁追问:“纪望舒,你刚刚到底和月老先生说了什么嘛,快告诉我!”
宋宁从九路城隍庙就一路问到现在,纪望舒不好意思说自己没来得及列个完美男友的条件和月老先生,便用说出来就不灵了的借口打发她。
宋宁见她不为所动,直接上手,拽着纪望舒的右臂:“说拉,快说!”
“你先说。”纪望舒扯回自己的胳膊,“你说完,到我说。”
宋宁摆了个害羞的表情,下一秒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我就说了要单眼皮的,脑袋好,大概二十岁。气质阴郁却不失少年感,要会打篮球,个子大概那么高。”
宋宁还站起来笔画笔画理想型的身高。
纪望舒撇嘴,淡淡道:“你怎么不直接报张承宇的名字?”
“不能说名字拉!”宋宁一脸羞赧,不忘继续追问:“我说完了,该你了。”
纪望舒摸着后脑勺,讪笑:“其实我没来得及说细节。”
纪望舒将自己拜月老时的心理过程说给宋宁听。
宋宁脸顿时沉了几分。
没等宋宁开骂,纪望舒马上甩锅给宋宁:“都怪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需要准备台词,我哪晓得要说这些。”
下一秒,宋宁用力拍了一下纪望舒的胳膊:“你方才怎么不说?”
还是她知道纪望舒没来得及许个好姻缘,她哪里会让她离开九路城隍庙。
纪望舒摆摆手:“算了,顺其自然就好。”
“不是...”宋宁抬手扶额,“好歹你也说给你一个超级无敌、天仙好的男朋友,怎么只说了个不错。”
公交刹车盘吱的一声,停在地铁站前,有点年代的公交车自动门不利索,司机按了好几下,只有气声却没见开。
纪望舒和宋宁站靠近门,愣怔等着,闻声齐刷刷转头。
司机盯着后视镜说:“小妹,你自个儿动手掰掰,机器老了不给力。”
“好勒。”宋宁应了句,动手大力拉扯公交门,扯了几下还是不管用。
纪望舒正想上前帮忙,下一刻,一抹身影出现在车门外,外头的人见门出故障,抬了抬眉上手帮忙。
少年用力往里一推,公交门嘭的一声打开,惯性趋势,宋宁身子往后倒,重重摔在地板上。
纪望舒立即俯下身,握着宋宁的胳膊:“宋宁,你没事吧?”
公交外的少年,身穿白色无袖球衣,肩上挂着篮球袋。
梁越愣神儿呆站在原地,脸上挂着张惶失措,半响才反应过来,向前询问宋宁的情况:“你还好吗?”
宋宁方才摔下来时,手寸先落地,敲疼得脸皱着一团。
“你有没有受伤?摔到哪了?”梁越嘴说个不停,情绪比伤者和纪望舒更激动。
宋宁另一只手扶着胳膊,正想说教他不应该从外头推门,却被司机大哥截胡。
司机大哥:“小伙子,你怎么能从外面推门呢,要上公交也是从前门,这个门是给到站的乘客的!”
“对啊,你没看见有人在里头么?”纪望舒语气不善补一句。
自己的朋友受了伤,纪望舒极度不满。
“我没想上公交,我只是看见她掰不开门才帮的一把,我没想到会这样。”梁越解释道,一脸亏欠,对着宋宁说,“对不起。”
纪望舒将宋宁搀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
宋宁见对方这样的态度,不忍发作,嘴里挤出一句:“我没事,你下次不要这样了!”
而后,没再理会梁越,和纪望舒朝地铁站走去。
......
假期结束的前两天,钟璃和纪望舒搭高铁回东城。
钟璃早上起了个大早,下楼时林惠已经准备好早餐,她端着盘子放到餐桌:“钟璃,快来吃早餐。”
坐在主位的钟淮山,厚厚的眼镜挂在鼻梁上,边看着报纸边说:“这几年经济太差了,上周吴总就赔了不少。”
林惠夹了个荷包蛋,放在钟璃碗里,附和道:“是啊,大家都说物价起的速度跟飞似的。”
钟璃没参与他们的对话,安静地吃着林惠给夹的荷包蛋。
林惠将烤面包的盘子换到钟璃面前,接着嘀咕:“幸好咱们影响不大。”
“怎么不大。”钟淮山将报纸翻了一页,不紧不慢地说,“最近公司项目停了好几个...”
须臾,钟璃将最后的荷包蛋塞进嘴里,起身椅子与地板摩擦吱一声。
钟璃:“爸妈,我要出门了。”
钟淮山拿着报纸的手稍微弯了一下,眸子瞥了眼手上的表说:“才八点,不是订的十点的票么?
“早点出门,担心迟到。”钟璃随口说。
林惠站起身,从厨房拿了袋东西塞给钟璃:“拿着路上吃,让陈叔载你们俩去高铁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