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钟璃会变成这样。
钟璃见她这副摸样,瞬间慌了,他语气轻佻,像是没一回事般:“纪望舒,怎么话说一半就哭鼻子?”
他抬手想碰纪望舒,却被她躲开。
纪望舒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他:“钟璃,我想念以前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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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里,月光高挂在天空。
钟璃陷在沙发里,眼神空荡荡地盯着某一处。
他不断回想今早纪望舒的模样,那一副对自己失望至极的神情烙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钟璃忽然想到纪望舒赢了春赛的样子,不出意外的话,纪望舒会打出市区、省,再到代表国家去打比赛。
她会像天狼星一样,无比耀眼地站在众人的视野里。
钟璃想起之前读过的一句话。
“一个人在十三十四岁的夏天,捡到了一把枪,因为年少无知,天不怕地不怕,扣下了扳机。没有人死,也没有人受伤,他认为自己开了空枪。可后来三十岁、或者是更老的他,走在路上,听到后背隐隐约约的风声,他停下来,回过身去,子弹正中眉心。”
他现在做的事,就像对着某一处扣下扳机一般,以后的子弹必定会打伤他自己。
这一刻,钟璃不想干这事了,不想和江政鸿、黎虎宾和袁迪干这些龌蹉的事。
他不想被子弹打死,又或是染上泥沼的污秽,他坦坦荡荡地站在纪望舒的身边。
此刻,他还有机会回头,只要一个转身,或者回归正轨,那个子弹便会和他查身而过。
钟璃唇抿成一条直线,蓦地,他没管现在已经是凌晨,径直拨了电话给纪望舒。
昨晚的熬夜,纪望舒已经累得发慌,却因为钟璃的事堵在心里,躺了好久,好不容易刚要睡下,又被电话铃声吵醒。
她情绪本来就不好了,这些更是满腔怒火。
纪望舒一把抓起电话:“有屁快放!”
男人的嗓音低沉,声音电波度上一层机械音:“纪望舒,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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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赛过后,纪望舒在击剑界里,算是有了点名气。
有几个特训队的教练找上门来,向她抛橄榄枝,准确来说是向杨颖花讨人。
可这还得看杨颖华看好哪一只队伍,她是教练,对于纪望舒加入哪一个特训队有一定的话语权。
击剑馆里有一个小隔间是教练的办公室,专门放一些文件之类的东西。
纪望舒透过玻璃窗,看见杨颖华已经在里头,她敲了敲门,开门进去。
纪望舒:“杨教练。”
“恩。”杨颖华放下手中的工作,“我昨天和你说的,你考虑得怎么样?”
杨颖华没打算干涉纪望舒的决定,她单独和纪望舒谈了好几次,和她分析了各个特训队的优缺点,让她自己做选择。
杨颖华:“荣捷队和JS队实力都挺强,教练团队非常硬核,这得看你自己对那一个更有兴趣。”
其实荣捷队和JS队都差不多,不是地点不一样,荣捷队在北方,离东城和平州都很遥远,而JR队则离东城不到一小时的路程。
纪望舒从小就生在南方,也不习惯北方生活,她思索了须臾:“我想去JS队。”
“好。”杨颖华似乎已经料到她的答案,没多大意外,“这几天我会帮你办手续,下个月你就到那边训练。”
纪望舒点了点头:“谢谢,杨教练。”
“好,快去训练吧。”杨颖华想到了什么,蹙着眉道,“你和白安安搭个队训练,她最近状态不太行。”
击剑馆内,钢铁碰撞声依旧。
不一会,白安安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纪望舒立马停下手中的工作。
白安安扯开面子,她大口大口喘气,面色涨红得不健康。
她们还没打两个回合,白安安就不行了,她的状态越来越差。
杨教练也发现了端倪,和她单独面谈了好几次,只是还没有察觉是吸烟导致的。
可纪望舒知道,她绝对没在戒烟,反而可能抽得更猛。
白安安瘫坐在软垫上,还没缓过来,纪望舒在她身旁坐下:“安安,你是不是...还没戒掉烟啊?”
“没。”白安安顿了一下,立马扯出微笑否认。
她们一开始是对手,后来成为每天一块训练的队友。
纪望舒比谁都了解白安安对于击剑的天赋,她的剑术挺厉害的,要是好好锻炼肯定不止现在这样的高度。
虽然,她们始终有一天再一次成为对手,可现在她戒不掉吸烟,纪望舒还是要劝她的。
纪望舒吐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还在抽烟,而且还比以前抽多了。”
白安安脸色不佳,静静地盯着她看。
“但是,你还可以戒掉的,你才吸了几个月的烟。”纪望舒苦口婆心地劝。
白安安干脆坦白:“你不懂,这事没那么简单的,我压力好大,抽了会不那么难受,我根本戒不掉。”
纪望舒不死心:“十几年的老烟客也有成功戒烟的案例,只要你愿意一定可以戒得掉的。”
白安安露出不耐烦的模样:“够了,纪望舒,你以为你是谁,哪轮到你来说我?还有哪有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啊?”
“你想得简单,你轻轻松松就赢了比赛,受人追捧,还能去特训队。”白安安绷不住地爆发,“你到底懂什么?”
白安安撂下这些话,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纪望舒呆愣住了,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好心干了别人讨厌的事,还要招人骂。
她原本的心情瞬间被打坏,后知后觉地内心蔓延起怒火。
纪望舒换好衣服,到击剑馆门外的时候,又撞见了那个花臂刺青的男人,白安安像上次一样坐上了他的摩托,而后扬长而去。
纪望舒对于自己方才的行为相当无语,敢情是自己多事了,她没好气地嘀咕:“钟璃说的对,白安安就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