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生气吗？”

系统光球看着一次又一次被梅西耶砸出满堂喝彩的拳击游戏机，闪动几下形象的表示疑惑。

“只有一点。”

拳击手套的红色皮质面狠狠亲吻粗糙纤维面的靶盘中心，游戏机电子屏上的计数值哗哗上涨，涨到七百多后缓缓停住，奏响热闹的电子烟花和礼炮，恭贺的彩条飘了满屏，一条彩色横幅横跨整个屏幕展开——【NICE JOB】

“只有一点生气”，梅西耶握着拳头，戴着拳击手套的两手轻轻撞了撞，又重复一遍对自己表现出的暴力状态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的发言。

而外界的浩克直接将愤怒摆在明面上。

一开始，憎恶还能利用相差不远的力量与浩克打的有来有回，随着时间推移，浩克的愤怒和不耐逐渐增长，体型大小和肌肉力量一直在提升，最终成长为超过并能直接压制住憎恶的力量，憎恶不得已应用更多技巧性的东西才能勉强应对浩克。明明是近战型狂战，却不敢让浩克近身。所以在场众人有幸能看到，两个拥有举手投足就能破坏房屋大楼的恐怖力量的怪物，他们间的战斗渐渐从简单粗暴的力量对抗，变成你追我赶的躲避追击战。

憎恶以他惯用的蹬地冲刺方式在码头上奔逃，不时抓起身边的集装箱或随便什么砸向浩克阻拦追击。浩克来者不拒，每样投掷物都是一拳锤烂砸开，如猿猴行进般高高跃起，跳跃着前进。只是码头的水泥地饱经风霜，浩克每次落地都需要多一步把腿从地里拔出来的麻烦操作。

久久追不上逃窜的敌人，这让浩克愈发狂躁，她张开手臂，并拢手指，朝着憎恶奔逃的方向双手合十击掌。

啪——

声音不大。憎恶还在奔跑。一块不太结实的瓦片从仓库房檐滑落，砸到地面，四分五裂。

这似乎是开场的号角声，下一个瞬间，浩克面朝的那条直线上所有房屋同失去平衡的多米罗骨牌一样，一栋接一栋速度极快地分解粉碎成砖瓦碎砾，码头地面被刻下一道深彻的裂痕，直白地展示这让人震撼不已的、地震天灾般的伟力。

冲击波是无形的、肉眼不可捕捉的，但地面的刻痕依旧在迅速延伸前进，直直追上憎恶，像捕食者张开大嘴，将憎恶一口吞下。之后冲击波仍未停下，继续向前，冲破沿海的护栏，劈开丈高的浪墙，将大海也一分为二，再现一场摩西分海的奇迹。

但海是最柔软的，也是最强硬的，它用望不见边的包容软化消解了陆地所无法抗拒的冲击波，破裂的伤口无声愈合。而当浪墙落下，它便暴露出维京海盗的掠夺本性，掀起一波波白浪，将停泊的船只、临海的仓库等一股脑卷进自己怀抱，为沉眠海底的残骸宝藏再添一份收藏。

浩克跳到陷进裂痕的憎恶旁边，一拳砸破地面，抓着憎恶脚踝把他拔出来，抡大锤似的来回抡，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夜翼倒是很想停下来拍个照留做纪念，但没有神志的绿怪们没为人形天灾的强大感到一丝一毫的震撼，死追着之前被憎恶甩进绿怪堆的夜翼不放。夜翼被缠住，束手束脚，一边是拿憎恶砸着玩的浩克，一边是护着三个没战斗力还被吓到腿软的小孩、控制铁片、枪.支、各种金属物艰难对抗一只落单绿怪的洛娜。

“班纳！”

浩克对夜翼的呼唤置若罔闻。

夜翼想到布鲁茜变身后的自称，改口：“浩克！”

浩克像提软趴趴布娃娃一样提着憎恶，扭头看夜翼。

“浩克，帮帮孩子——”

一道绿色的身影极快的一闪而过，浩克还站在原地，憎恶却不见了。夜翼回头去看，终于在某个集装箱上找见与一道人形凹痕并排，深深嵌进去的憎恶。

“不准命令浩克！”，浩克挥舞拳头，梗着脖子吼。

夜翼从善如流：“好的。浩克，请帮帮孩子们。”

浩克用鼻子喷了口气，先跳到距离更近的夜翼旁边，赶蚊子一样拍开几只与现在的浩克力量相比完全不在一个阶级的绿怪，揪着夜翼还没换下的伪装制服外套把他拎起来。

突然双脚离地的夜翼：？？

他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大鸟毫无作用地扑腾几下翅膀，语调干巴巴地指出：“小孩们在那边。”

“浩克不需要指挥！”

浩克又吼了一声，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调整方向，跃向苦苦支撑的洛娜。正在应付洛娜攻击的绿怪扭头冲浩克发出威吓性的吼叫，浩克下意识扬起手持物要砸，挂在她手上的夜翼被抬手动作带得晃了晃。浩克龇了下牙，停住手，抬腿就把张牙舞爪的绿怪踹飞老远，不爽地盯向因她带来的压迫感而做出防备攻击姿态的几个小孩。

“哼，小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