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工作过程中都遇到过什么刺激的事情?”
热评第一是:“我的男上司在下班时间叫我去他家,结果卫生间里出来了个洗完澡的女孩,我见势不妙想走,结果他抓住那个女孩的手问她是不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最后,我是个男的。”
热评下面的回复:“层主最后一句把这段话提高到了不一样的高度”“#论如何每句话都写出高能”“层主秒了靴靴”
陈皓乾坐在马桶上看那条帖子,才相信“世界上还有另一个我”这件事是真实存在的。
虽然他也遭遇了一毛一样的事情,但事实证明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好吗!
“陈皓乾,你好了没有?”有人拍厕所门,“去个厕所这么久,真就带薪拉屎啊?杨队在等人呢。”
“诶,马上来了。”陈皓乾朝外面喊。
他迅速洗完手出来,发现屋里人都到齐了,其中一个人对他说:“你怎么这么磨蹭,屁股焊的是钢门啊?”
大家都哄笑起来,陈皓乾只得无奈笑笑,那人又说:“不能干就赶紧走,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也不像当刑警的料。”
陈皓乾心说那是我想的吗,要不是他上司给他放了个长假让他来体验生活,他现在能站在这里受罪吗。
“杨队,少说几句,人家小陈可是姜队钦点的警校毕业高材生呢。”有人笑着劝道。
“我管他什么高不高材生呢!执行不好任务就是废柴!”杨队烦躁地用手上拿的材料打了下桌子,然后指着陈皓乾说,“我直说了,我杨觉最讨厌别人往我手底下塞人,可老姜的面子我又没法不给,我是看在老姜的面儿上才收你的啊,我们这儿根本不缺人,你不行就赶紧给老子滚蛋!”
刚来第一天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的陈皓乾,因为自己身份本来就是组织里捏造的,又不好出声反驳什么,只在面上讪讪地笑。
杨队喝了口旁边人递来的水,顺了顺气,继续说道:“好,我们接着看。”
他背后有一面写满笔记的黑板,正中央贴了一个黑影的照片,上面打了个问号。他用手指了指黑影连接的一张照片,那是个样貌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留着短短的胡茬,笑得极其张扬。
“犯罪嫌疑人,王劲松,我们的老相识了。涉嫌设立诈骗、赌博窝点以及组织黑恶势力,多次被群众举报,上次我们端掉的就是他的一个实行网络诈骗的窝点。该窝点人员伪造成优质女性在网络上与多位男性进行聊天,诈骗金额高达两百多万。但他有个不明身份的后台,让他多次脱罪,跟条泥鳅一样滑不溜手。”
他用手戳了戳那张黑影的照片,“我们目前不清楚此人的真实身份,但追溯那些诈骗所得来的金额,部分款项流向一个国外账户,另一部分流向几个不明的国内账户。”
“这其中几个账户都是用皮包公司套现的,但我们托信息部的同志进行调查,发现还有个进行过一次交易的个人账户。”
背后的大屏幕上的ppt翻页,突然出现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的照片。
“李霞,50岁,从2002年至今多次申报建立儿童福利院,均未获得审批。”杨觉拿起手里的激光笔,在李霞满是皱褶的脸上画了个圈圈,语气严肃,“但是我们的同志通过走访发现,在距离海城市200公里左右的清水县,有一家名叫朝霞福利院的儿童福利机构,据群众反应,该福利院的院长正是李霞。”
“也就是说,政府没有批准她开福利院的资质,但她自己偷偷开办了?”有人说。
“儿童福利院,听起来跟非法洗钱有关啊。”有人咂舌,“说不定还有什么利益链条,正规的孤儿院可都是跟政府合办的。”
“所以就是,有可能这个李霞跟王劲松合伙,进行非法金融活动?”
杨觉摇摇头,“目前还不清楚,等下你们几个跟我去一趟清水县看看。”
他挑了几个人,陈皓乾还以为不会选中自己,谁知道杨队眯了眯眼睛,指了指他,“你也跟着一起去。”
几人坐上车,后排三个大男人挤着坐,杨觉又坐得大大咧咧的,陈皓乾被挤在中间,感觉极不舒服。他试图把屁股往前挪挪,形成前后包夹之势,让自己更舒适一些。
正在他努力地一点点挪动之际,旁边的杨觉一口烟喷到了前方,他差点没被呛个半死,眼睛被糊得发酸,忍不住咳了几声。
“怎么着?连点烟味都闻不了啊?”杨觉大发慈悲地开了点车窗,把烟灰往外敲了敲,“你以前在警校怎么待的?”
“……他们都很迁就我。”根本没在警校待过,陈皓乾绞尽脑汁想出来这么个回答。
“意思就是我不迁就你呗?”
他回头,看见杨觉眯起眼睛,挑衅一样地把烟又吐到他脸上。
他旁边坐着的另一人开口:“得了,杨哥,别逗小孩儿了,车里闷,烟呛。”
“行吧,小曾,给你个面子哈。”杨觉挑了挑眉,在车座底下摸到个烟灰缸摁灭了烟。
陈皓乾可真是体会到什么叫坐立难安,他继续试图挪动自己的屁股,杨觉又阴恻恻地开口了:“乱动什么?坐个车都这么多讲究,你要不干脆坐我腿上?”
这下陈皓乾是彻底不敢动了,甚至大气不敢出一口。
他无比怀念自己仁慈的上司,甚至都开始怀念起死前的那几位剥削他的资本家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