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把逼钱,谁他妈爱挣谁她妈挣去”她妈的胳膊都快给他干费了,一整天,一毛也没挣不仅倒赔还光她妈给人吸油烟了。
“小马哥,再来两份儿煎鲍鱼焖饭,一份儿大的,一份儿小的”
刚跑腿儿上完东西的小赵又跑了过来,满脸兴奋的替人点着单。
小马一整个无语歇菜,仰面还没躺在沙发靠背上,倒先被喉咙里的烟给呛着了,脸红脖子粗的咳嗽不断,强行咽下那股难受劲儿,满脸不耐的道,
“最后一桌不是刚上去吗?谁他么那么能吃?不让人喘口气儿啊?老子搁那么大一份儿饭吃那么快干什么呀?光她妈干饭不谈恋爱了啊?给人说去,老子不干了,让他换一家找伺候去!”
小赵看了一眼周行,尴尬的抓了抓头发,“是夏姐和她弟”
……
十点过了一半,街道上的热闹才刚刚攀上顶峰,周行将门口挂着的营业牌翻了个面,暂停营业,又交代小赵和其他人收拾完可以下班了,这几天的营业额相较以前翻了好几番,店里就一个字,忙,忙的要死了。
但周行赚钱比较佛系,爱赚的时候就多赚一个,不爱赚的时候就关门,尽管那天生意再红火,但前提会保证营业额看得过去。
(小马哥,周哥,夏姐,还有随意弟,那我们先走了哈,你们回去的时候也注意安全)
周行抬了抬下巴算作回应。
门口的风铃声一阵响,玻璃门开又关,店里热闹散去,尽显无尽安静。
周行在吧台劈里啪啦敲着计算器,他有记账的习惯,脑子里记一遍,手机上记一遍,本子上再记一遍,连带着将过去的也给算一遍。
而后他从抽屉里将今天收的现金抽了一部分分成两份,一份给胡夏,一份给许随意,剩下的则都交给小马改天存银行。
胡夏的钱都是现结的,一天一结,干就有,不干就没有的那种,许随意疯狂干着盘子里的饭,将最后一口吸入进口还没等咽下去就抬头呜咽着冲看着自己的小马说,“钱都给夏夏,我还能再来一份儿饭吗?”
小马手指夹着烟,翘着二郎腿一脸嫌恶的看向胡夏咂舌,“他在家都没吃过饭吗?”一天天的,活没干多少,光一个吃都吃回本儿了,就他么弹个琴,能他么有多累?
弹的还没胡夏他丫一半儿好,就这还好意思说是跟胡夏从小上一个补习班,上他娘的屁吧,合着胡夏用脑子学,他是用屁股学的吧。
小马虽嘴上说着不满,然身体倒是很诚实,连着又吸了几口烟徒手掐灭丢进烟灰缸里,端着盘子再次进了后厨,“最后一份啊,再吃就得交钱了”
许随意将嘴边儿的饭抿进嘴里,眯着眼笑拍彩虹屁谢啦小马哥,小马哥辛苦啦,小马哥做的饭太好吃了,小马.......
“闭上你的鸟嘴,再叫一句给你舌头拔了!”
小马将后厨最后仅剩的饭全盛了,混着其他菜和调料一起搅拌搅拌端给了人,目露凶光,“诺,听你姐的话,少说话多吃饭,吃!”
许随意拱了拱鼻子不算计较,脸上虽不满意但好歹有饭吃,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口塞进嘴里吃的闷香。
小马从新点了根烟,迭起腿,一手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慢悠悠的敲着,吐露出一口过肺的烟叫面前闷头恰饭的人,“许随意”
许随意抬头“啊”了一声。
小马皱眉不耐烦,“啊个屁啊,吃你的饭,跟你说话了就啊”
许随意撇嘴不满的嘀嘀咕咕,“你叫我名字了”
小马没搭理他,转眼对上跟周行一样安静的胡夏,“他到底是你哪房表弟啊?确定姓许吗?别不是跟姓朱的抱错了吧”
胡夏笑笑没搭话。
“你怎么能骂人呢!”许随意闻言变了脸,用勺子指着小马急道,“不就是多吃你两碗饭吗?瞧不起谁呢?我有钱,钱多的是,给你不就完了!”
许随意说着当即就要摸钱包出来,空荡荡的触感使他忽地想起来自己换了衣服,钱包落在宾馆了,气焰虽下了大半儿,但依旧外强中干的说先记胡夏账上,回头他再补!
小马哼笑依旧慢悠悠的继续打趣他,“留着钱还是买吃的吧小笨猪”
一直沉默不语算账的周行插了口,拧眉沉面警告小马实在没事干就把厨房收拾了去,小马笑笑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店里又静了下来,只剩许随意气鼓鼓的还大口干着饭,只眼神不时瞪着小马恨不得嘴里嚼的都是他的肉一般!
吃完饭许随意和胡夏待了没几分钟便走了,店里还剩俩人,周行善后做检查,小马则独自收拾完厨房又全身放松的窝进沙发冲周行发出八卦的邀请,“唉,你说胡夏她那弟弟是弟弟么?”
非亲非故不是一个妈生的又不在一个户口本儿,跑这么远来找胡夏,成日没别的事儿也就黏着胡夏,胡夏走哪他跟哪儿,上个厕所也要知会一下,
别不是俩人小情侣谈恋爱呢吧,胡夏是不用说肯定不是纠缠的那一方,新时代独立女性,优秀,漂亮,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双商都在线的可怎么就谈那么个玩意儿?
模样瞧着就傻不拉几的,一头小卷毛儿,灰不灰白不白的还娘里娘气的,没怼一句都能哭出声来,连个老鼠都怕,嗤,你要说胡夏看上他有钱吧,那有钱的也多了去了,怎么就没看上你呢,还是眼光不行”
小马摇头晃脑越发肯定,“对,眼光不行”
周行没理会他检查完店里所有边边角角没有发现隐患后,拿了车钥匙才回道,“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