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萧时寒笑出声,拿起桌上度数最高的酒倒进杯子里递过去:“来来来,喝一杯,一醉解千愁。”
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半玩笑半认真:“是呀,陆总,没有什么烦心事是酒解决不了的,来一杯吧。”
陆听白神色清冷,视线落到众人身上,勾唇冷冷一笑,接过来一饮而尽。
萧时寒也愣住了,原本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会当真。
早在之前,林知夏出国的那段时间,陆听白就因为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怎么碰酒,就算是商业上的合作,也只是浅浅小酌一口,这杯酒下肚,他也瞬间明白情况的严重性。
收敛起脸上开玩笑的表情,在陆听白伸手要倒第二杯酒的时候及时制止了他:“兄弟兄弟!!别别别!我就是开个玩笑,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陆听白握着酒瓶的手没松开,只是盯着萧时寒看,眼神中带着几股压迫感,仔细往深处探究,就会发现那双黑眸里隐藏着更深的痛苦。
“到底怎么了?你今天状态很不对劲?都是兄弟,有些事情,说出来我们也有办法帮你啊。”
陆听白听完他的话,唇齿间溢出一声冷哼,语气无奈中带着几分纠结和无法释怀:“你说,这世上真的有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入周围一圈人的耳朵里,众人集体噤了声,包厢里瞬间一片寂静。
萧时寒好歹也和他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两人之间的默契不言而喻,听完这句话,也明白过来指的是什么意思,一时竟无法回答。
陆听白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淡漠的扫视一圈,片刻后,又狠狠灌下一杯酒,抬眼看着萧时寒:
“我从她十六岁到十八岁,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去捂化她,好不容易能够接受我了,我终于看到了一点希望,可是转眼她就跑了,无声无息!一声不响!我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子一样等了八年!”
说完,陆听白咽下心头发苦的情绪:“八年之后,她好不容易回国了,可是一转眼又恢复到了那副冰冰冷冷的模样,我现在看见她,我很想很想接近她,但是我什么资格都没有,唯一和她有牵连的关系就是我投资了她参与的综艺节目。”
萧时寒没出声,这么多年,没人敢光明正大的提起那三个字,他知道林知夏当时的离开让陆听白很痛苦,可是没想到,这么久了过去了,他还是没能放下,反而越陷越深。
陆听白刚喝下两杯,就感觉到胃好像是火烧了一般,辣乎乎的疼,额头上也不由自主的冒出冷汗,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一旁的萧时寒瞬间反应过来,他给陆听白的是度数很高的烈酒。
“听白?你没事吧?听白?”
陆听白深深呼出一口气,脖子上青筋鼓起,根根分明,萧时寒扶着他,朝周围慌慌张张喊了一句:“愣着干嘛,打120啊!”
林知夏和江婷刚吃完饭出来,就听见隔壁门口吵吵闹闹一片,转头看过去。
一家酒吧外,萧时寒扶着醉的不成样子的陆听白出来,七扭八歪,脸上都是着急的神色,一边扶着,嘴里一边喊着:“开车,先送他去医院!”
林知夏瞬间愣在原地,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和江婷打了声招呼,就跑了过去。
萧时寒刚准备上车,余光瞥见一个人影站在不远处,回头看到林知夏担心的眼神落在韩陆听白身上,没有任何犹豫,对着她说了句:“先上车。”
林知夏眼里盛着几分不敢置信,萧时寒见她没什么动作,眼下也有些急躁,语气不由得重了几分:“上车呀!”
刚说完,手腕就被一股力量抓住,低头,陆听白脸色还是一如刚才的苍白,看着十分虚弱,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往外冒,可眼神却是犀利的落在他的脸上,语气凌厉:“你再凶她试试!”
萧时寒:“......”
合着兄弟,你搁这装病呢?
早在刚才被萧时寒扶着出来的时候,他胃里翻滚的那股疼痛更加强烈,几乎是要将他整个人撕开,但是余光瞥见匆匆忙忙跑过来的人影时,那股疼便散了几分。
林知夏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江婷也明白过来,只有重要的人才能让她这么担心,也不阻止,对她笑着挥了挥手,示意道:去吧。
来到医院,四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不太好闻,林知夏皱了皱眉,医生推着车等在门口,看见他们来了连忙上前去接。
一路跟着到了手术室门口,林知夏这才回过神来,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萧时寒冷冷开口:“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