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当真自信。”一前凸后翘红衣女子轻笑出声,她的肩上爬着一只拳头大的蜘蛛,双眸鹰隼如盯住了自己的猎物。
傅锦年遍体生寒,暗暗提高警惕,发问道:“来者何人!”
女子不以为意的掀眉,声音冷酷无情:“左右你也活不过这一炷香,问这么多作甚。”
她的话音刚落下,傅锦年就察觉到脖颈处似有一个东西在蠕动。
他正想伸出去拍,却发现手已经僵硬得抬不起来了。
风驰电击间,他整个人重重砸落在地,没有任何动静。
女子高傲挑眉,声音清冽得像夏日冒着冷气的冰水,得意自豪:“还从没有人能够躲得过我的进攻,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福伯担忧不已,看着侍卫们已经去追女子了,忙冲上去把人抱住:“主子爷,您再等等,老奴这就把您带回家。”
傅锦年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双眸紧闭,拉着他的大手出声:“不要告诉满满,不要……”
话语结束后,手臂也耷拉了下来,整个人面容衰败,死气沉沉。
福伯眼中划过痛色,咬紧后槽牙,坚定的把人往太子府的方向去。
若是实在无法,他也只能求助满满姑娘,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殿下出事!
源源不断的御医来来往往,脸色沉重,出来之时的招牌动作都是叹息摇头。www.
福伯脸色煞白如纸,踉跄摔倒在地,双眸无神。
那女子究竟是谁,竟然下如此狠手,让御医都查不出任何异样!
他回屋,守着呼吸微弱的傅锦年,通红的眼眶满是挣扎。
皇宫中,天子听闻御医回禀,身子险些踉跄倒地,那张脸毫无血色,狰狞可怖。
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一次次超乎他的控制。
“太子现如何了,可有苏醒的迹象?”他板着脸再次发问,心中掠过几分痛色。m.
御医再度摇头,神色沉重无比:“老臣把脉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但他就是昏迷不醒,陛下可要广告示,寻找名医?”
天子眸色拢着一团阴冷黑雾,摆手道:“退下吧,此事朕心中有数。”
估计是人醒了,却为了躲避惩罚而装晕。
“是。”太医颔首后退,身影转身消失在大堂中。
他入了内室。
暗无天日的牢笼中传来光亮,明黄色朝服的男人一脸威严。
容玲冷不丁的笑出声来。
时隔多日,该心动的人还是会多看一眼就忍不住发自内心的喜悦。
“你笑什么!”天子声音冷霜,如冰冻三尺之寒。
容玲耸了耸肩膀,打量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怎么?现如今这天下还有我们天子解决不了的事情?”
她语气幽幽,携卷三两寒意:“你发现了吧,你现在即便靠近宁满满,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加剧疼痛,让你痛不欲生,承认吧,你离不开我。”
天子修长骨指隔着牢笼,精准无误的掐住她的脖颈:“容玲,我劝你见好就收,说,我该怎么破局!”
“除了继续吸血,还能如何呢?”容玲不怒反笑,眼底藏着淡淡的讥讽:“若你实在不想伤害宁满满,大可放弃这么上好的机会,去吸别人的血,虽然效果见微,但聊胜于无。”
“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他的冷瞳中遍布危险气息:“你不是号称无所不能吗?”
“呵,早在当初踏入这条路的时候,陛下就该料想到这个结局了。”容玲声音轻巧,却如电闪雷鸣劈开天子的世界。
当初被动接受一切的痛苦如噩梦似的钻入天子的脑海中,令他头痛欲裂,手中的力度也不自觉收紧。
容玲感受到了死亡来临的气息,她安静的闭上了眼睛,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如一心求死。
夏内监看到这一幕,生怕天子把人弄死了,赶忙哑声提醒:“陛下,该松手了。”
天子恍惚如梦初醒,视线落在容玲的脸上,眼底厌恶毫不掩饰。
他净手擦水,恢复了一贯清冷模样,语气毫无起伏:“若朕去了,你们父子三人一同陪葬,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容玲慌了,瞠目欲裂:“你敢!”
“你若如此,我生生死死都不会放过你的!”
“做尽坏事的人,哪还有下一世?容玲啊,你太天真了。”天子转身离开,慵懒的背影拉长,落寞孤单却又带着三分傲骨。
容玲失魂落魄,半响才转动手指,算出某些事情后,松了一大口气,微眯的眼中满是算计。
“陛下,您最近该早睡早起了。”夏内监看着他瞬间苍老的面容,和渐渐减少的头发,哑音提醒:“您掉发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天下坐在铜镜前,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敏锐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